然而齊子遊這回沒有聽他慫恿,扭頭就罵了他一句:“你給我閉嘴!給你大嫂道歉!”
齊子賢:“大哥?”
齊子遊鐵青著臉道:“道歉!不然你就不要認我這個大哥了!”
齊子賢想想,越天策不要自己住,二哥告了病假,沒了俸祿,若是真的惹得大哥也不要自己了,自己怕是要露宿街頭。
想到這裡,他不情不願地道了歉:“大嫂,方才是我說錯話了!”
苗氏聽完,勉強壓下了火氣。
卻不知齊子賢這會兒在心裡想,這個賤人害得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道歉,等自己回頭再找機會,多與大哥挑唆一番,一定要叫苗氏知道自己的厲害!
苗氏回頭看向越天策:“越賢弟,這段時日實在是叨擾你了,給你惹來這許多麻煩,還花了你那麼多銀子,真是十分對不住。”
“我們也沒有臉再住下去了,今日我一家便先行離開了,將來若是有什麼我們幫得上的地方,你儘可以去尋我們!”
七萬兩啊!
便是苗氏,也是不敢想!
她覺得自己就算對越天策有救命之恩,那麼多錢也早就還得夠夠的,她自己都不敢再以對方的恩人身份自居。
越天策本是有些擔心苗氏離開之後,在外頭住得不好,他是不想虧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可想想齊子賢方才那些屁話,自己若是挽留苗氏,反而隻會害了她的名聲。
便隻得道:“苗夫人,好自珍重!”
他已經不再叫嫂夫人了,因為齊子遊不再是他認可的齊兄了,他甚至都不叫齊夫人,而是叫苗夫人,因為他覺得齊家配不上苗氏。
苗氏回頭看了一眼齊子遊,不鹹不淡地道:“走吧,莫要再由著你弟弟在門口胡鬨了!”
齊子遊其實在越天策問他是不是要賴在這裡的時候,就想走了。
這會兒聽完,自也是道:“知道了,夫人!”
卻是那琳琅閣的掌櫃道:“可先彆走啊,這五萬兩銀子怎麼說?”
齊語嫣立刻開始啊啊啊,眼巴巴地看著齊子遊,擺明了是不想坐牢,這一回不需要李新月翻譯,眾人都能看得懂。
齊子遊頭疼又尷尬,開口道:“不如,我寫個借條?”
掌櫃嗤笑了一聲:“齊將軍,您可是莫要與小的說笑了,五萬兩銀子,寫個借條,你還得起嗎?”
齊子遊遲疑半晌,最後一咬牙,充滿歉意地看了一眼苗氏,接著對掌櫃道:
“我夫人的父親苗先生,師從名醫輩出的‘神醫門’,乃是門派的大師兄。當代神醫胥先生,都是我嶽父的師弟!”
“我夫人的醫術,也是儘得我嶽父的真傳,便是神醫門的師祖對她也是讚不絕口!”
“掌櫃的你放心便是,就算我還不上,以我夫人的醫術到處治病救人,也早晚會還上這筆錢的!”
掌櫃悄悄看了一眼容枝枝:“這……”
能答應嗎?
容枝枝幾不可見地點點頭,無他,先前隻知道苗氏的父親是巫醫,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自己的師伯,與義父都是“神醫門”的弟子。
而這事兒很久之前,她也聽義父說過:
義父說自己有一位師兄,醫術不在義父之下,隻是因為巫醫用的醫術偏邪,不適合作為門派正統,所以最後是義父繼承了“神醫”之名。
不過好在大師伯對沒拿到神醫的位置,也並不在意,後頭漸漸也成為了神醫門眾門徒眼裡,與義父齊名的巫醫,隻是世人還是知道義父多。
既然她與苗氏還有同門的淵源,容枝枝也想借此,叫苗氏看清楚齊子遊的真麵目,莫要繼續被他們家拖累了!
收到了容枝枝的暗示,掌櫃道:“那也行吧,不過齊將軍和尊夫人,要一起在欠條上,簽字畫押才行!”
齊子遊忙不迭地點頭,哀求地看了一眼苗氏:“行,夫人,你就同我一起簽了吧!”
苗氏聽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齊子遊,那欠條上你若是敢簽一個字,我們今日就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