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嘴最毒的流雲開的口:“我們插手這事兒做什麼?不是平白叫大公子恨上相爺和夫人?”
“再者說了,你以為你是好意過去提醒,老夫人聽了,說不定還會生氣,說相爺詆毀她的寶貝大孫子呢。”
“她眼下心情本就差極了,說不定再難聽的話,也都是說得出的,鬨到最後,八成還要編排夫人幾句什麼。”
“你與其出些餿主意,倒不如多看看書,看能否將你腦子裡的水晃出來一些!”
老夫人那個性子,激動了,說夫人是自己生不出兒子,才詆毀沈宏都是有的。
流雲覺得,他們實在是沒必要去自尋不痛快。
乘風雖然覺得流雲罵自己的話,實在是算不得好聽,但是竟然也沒法子反駁。
容枝枝看了一眼沈硯書:“照妾身說,我們不如就當作不知曉這件事,靜靜看看熱鬨就是了,夫君你說呢?”
沈硯書:“依夫人的。”
這本就是母親與硯明一家的事,他多管閒事,也落不著什麼好,還反被記恨,這是何必?
……
隻是令他們都沒想到的是。
翌日一大早,沈硯書剛去上朝不久,公孫氏便來了。
她在相府門口哭哭啼啼的,容枝枝不想叫人覺著,是他們夫妻苛待了公孫氏,自然隻能請她進來。
這會兒,她便坐在容枝枝的麵前,捂著臉哭泣。
容枝枝象征性地安慰道:“婆母,莫要哭了,天大的事兒,也是早晚會過去的。”
公孫氏啜泣道:“你知道什麼!那可是足足兩萬多兩銀票啊,是老身存了幾年的棺材本,這事兒怎麼能過得去?”
這倒是令容枝枝有些意外。
沈硯書雖然是給了公孫氏不少錢,但公孫氏平日裡花錢大手大腳的,還總是拿錢去補貼沈硯明,沒想到竟然還私下存了這麼多?
“老身是真的沒想到,硯明竟是如此狠辣,連老身的錢都不放過,老身可是他的親娘啊,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公孫氏一邊哭,還一邊抬頭,去偷看容枝枝的臉色。
想從容枝枝的麵上,看出幾分對自己的同情和不忍心。
然而卻發現容枝枝的臉色,始終是淡淡的,公孫氏隻感覺自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心裡暗罵這個容枝枝……
外頭的人都說她如何菩薩心腸,照公孫氏看,她這個兒媳婦的心腸,最冷硬不過了!
否則怎麼會看見婆婆受了這天大的苦楚,還無動於衷?
察覺公孫氏在偷瞄自己,眼神還越發不滿,容枝枝覺得可笑之餘,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那婆母過來,是想叫我去替你報官嗎?這可是不行,小叔子到底是夫君的親弟弟,且我也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就是他做的,我哪裡好去報官?”
公孫氏:“不是他,還能是誰?府上也就隻有他一個人,能夠遣人將銀子偷走,還藏在神鬼不知的地方了!”
容枝枝看她一眼:“既然婆母如此確定,那為何不自己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