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明看了他一眼:“什麼不好了?”
那奴才道:“老夫人回去,正巧見著邱姨娘的弟弟來尋她說事情,還聽說吳姨娘昨日回過一趟家。”
“她當即便懷疑,自己的銀錢,有可能是幾個姨娘偷回娘家去了。”
“說一會兒要府衙的人,去幾位姨娘的娘家也搜查一番……”
沈硯明臉都黑了,見著這裡沒個外人,他直言道:“母親她是瘋了不成?”
“銀子在府上沒被找到,我哪裡又不懷疑,我那幾個妾室有可能將銀子藏回娘家了呢?”
“可是去她們的娘家搜查,此事隻能讓官府提啊!”
官府既然接了案子,懷疑她們就一定會提,自己再假意推辭一番,說相信姨娘們和她們的家人是不會如此行事的,接著官府堅持辦案……
如此搜了便是搜了,都推給官府了事。
這自行提出,算是怎麼回事?這不擺明了要得罪人嗎?
沈硯明回頭看了沈硯書一眼,求助:“兄長……”
這會兒,是流雲說的話:“二爺,您叫相爺也沒用啊,您也知道,老夫人素來不喜歡咱們相爺。”
“若是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同相爺尋死覓活,隻會叫事情更加難做。”
“反而是你的話,她偶爾能聽進去一些,不如你自己去求求她,或許能有幾分成效。”
沈硯書也適時地開口:“你年歲也不小了,這些事你該自己處理。你我分家後,你在自己府上也是一家之主。”
沈硯明聽完這些,也是明白兄長是管不了,也不願意管。
他其實覺得對方有些無情,但是想想對方方才答應幫忙找人教養幾個孩子,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
而容枝枝還催了一句:“小叔子,要不你還是趕緊回去,回去得早,說不定還能挽救局麵,可若是回去晚了……”
這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沈硯明不敢再拖延,扭頭便立刻飛奔回府了。
乘風躍躍欲試,問沈硯書:“相爺,夫人,那叫乘雲過去瞧瞧,有什麼熱鬨,也好及時回來稟報?”
容枝枝在今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讓公孫氏神經兮兮地過來鬨了一場,心情就有些疲累,一下子當真是覺得公孫氏的瓜都不好吃了。
隻是沈硯明也是沈家人,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他們夫妻也應當知曉一番。
容枝枝便應下了:“行,去瞧瞧吧!”
說著這話,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沈硯書見此,也起了身,修長白淨的長指,落在了她的太陽穴處,幫她輕輕按了按:“辛苦夫人了。”
容枝枝笑笑:“無妨,總歸也不用忍耐婆母多久了。”
陛下大婚之後幾日,便是慶國大典,將對方送去佛寺,此後便能省心了。
……
而這會兒。
沈硯明的府上,已經翻了天。
等沈硯明匆忙趕回去的時候,他的幾個妾室抱在一起,個個哭得梨花帶雨,嘴裡喊著冤枉。
公孫氏滿臉都是戾氣:“你們喊什麼?定是你們其中一個人手腳不乾淨,聽了家裡的教唆來偷錢!”
“但我知曉,你們有兩個人是無辜的,到時候老身也不會將無辜的人趕走。”
“你們這樣哭,難道是都心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