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大事,公孫氏險些被大火燒死,容枝枝和沈硯書自然也不能繼續避著了。
夫妻兩個自是起床,連夜去了沈硯明的府邸門口。
到的時候。
公孫氏抱著三個孫子,哭得都打嗝了:“陸姨娘這個小娼婦,這個混賬東西!”
“今日伺候我用飯,定是往我的碗裡悄悄放了些蒙汗藥,不然我怎麼會睡得這樣沉!”
“虧得我還這樣信任她,將掌家的對牌都交給她,叫她先替我分擔分擔!”
容枝枝過去,扶起公孫氏:“婆母,不是您與眾人說,陸姨娘比我這個兒媳還賢惠許多嗎?”
“您看,她考慮得多周到,怕您晚間失眠睡不好,還特意給您下了藥,您此刻想來很感動吧?”
公孫氏:“?”
容枝枝這張嘴,是砒霜製成嗎?兩句話出來,都快毒死自己了!
圍觀的百姓也忍不住笑出聲。
有人小聲嘀咕:“這事兒我知曉,這話是沈老夫人今晚說的,我還心想這個陸姨娘是有多賢惠呢,沒想到是這樣一個賢惠法!”
“我也聽了一嘴!如今府上著火,人都在這兒了,隻有陸姨娘和值錢的東西沒了,不是她還能是誰?”
“聽說沈老夫人晚飯的時候還與陸姨娘說,她這樣孝順,要把自己的幾個孫子交給陸姨娘教養呢。”
“那敢情好!怕不是也教出幾個深夜縱火,攜款潛逃的後輩……”
沈硯明的府上不像是沈硯書府上那般鐵板一塊,加上公孫氏還有意想抹黑容枝枝的名聲,才故意叫人把自己誇獎陸姨娘的話傳出……
沒想到最後,笑話變成了她自身!
她想著更是悲憤生氣了,指著容枝枝半晌沒罵出一句話,倒是哭得又打了幾個嗝。
容枝枝:“婆母快起來,莫要蹲在地上哭了,這銀子都是身外之物,人活著才是最緊要的……”
這下公孫氏的中氣就足了:“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那些銀子不是你的,你自然是覺得無所謂了!”
罵完了容枝枝。
她扭頭又去罵吳婆子:“你是豬嗎?你為何也睡得這樣死?難道你也中了蒙汗藥?”
她晚間睡覺,一直是叫吳婆子在邊上的小榻上伺候的。
陸姨娘就算是放了火,將奴仆們都引了過去,可吳婆子也該聽到動靜,早些叫自己起來啊!
沒想到這人比自己都睡得沉。
吳婆子看著這許多人,當真是有苦難言,那還不是因為二爺入獄了之後,老夫人日夜哭鬨,自己隻好陪著,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今日還被公孫氏安排在相府的正門,瞪大眼監視了一整天,看相爺和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早就又困又累了,回去之後,自是睡得人事不知。
沈宏的傷已是好了許多,但這大半夜的,忽然被從府上慌忙救出來,也是難免扯破了傷口,身上又出了血。
疼得要命。
這會兒忍不住罵了公孫氏一句:“都是因為你在家裡興風作浪,害得父親去坐牢,還瞎了眼說那陸姨娘好,要把掌家的對牌給她,才鬨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