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易一直在想著女神醫提醒他小心二叔的事情。
“小易。”
陸二叔踏入屋裡,他手裡拿著一樣東西。
他徑直走到陸繁易對麵的椅子坐下。
“一個人下棋呢?這幾天晚上的天氣有點涼,你要注意身體,”陸二叔溫和地關心道。
陸繁易笑道,“多謝二叔的關心。”
陸二叔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給他,“二叔特意尋了一個上好的鬆花石硯給你。”
陸繁易笑了笑。
他雙手接過二叔遞過來的盒子,盒子打開,裡麵是一塊紋路細膩的鬆花石硯。
的確是上好之物。
陸繁易抬頭看向陸二叔,臉上帶著笑容,“多謝二叔。”
他再一次對女神醫提醒他小心二叔的事情,抱著懷疑的態度。
畢竟他從小到大,二十幾年來,陸二叔對他都很好。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對他會不利?
完全沒有理由。
丫鬟上茶後,陸二叔擺了擺手,示意屋裡的下人都退出去。
“小易,二叔有一件事,要跟你談一談。”
陸繁易頷首,聽著。
陸二叔抿了一口茶,緩緩地說道,“京城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知道為何大家現在都不去動他嗎?椅子就一把,大家都想搶,不動那位,現在還能維持著和平的局麵。”
淩氏皇族一直以來也算是幸運。
“但,這種和平的局麵維持太久了。”
陸繁易點了點頭,疑惑道,“二叔提這個是何意?”
他們陸氏一直以來都是一心一意經營藥材商行而已。
陸二叔壓低聲音,小聲道,“你覺得吳王此人如何?”
吳王是淩姓王族,先帝的時候被分封在東北。
藩王在封地中都擁有全部的軍政治理大權。
對有野心的皇帝來說,藩王,對龍椅的威脅極大。
曆史上很多皇帝想要讓中央集權的時候,就會選擇削藩,最後基本上都會引起藩王之亂。
東北封地現在可以說是國中之國。
吳王就是東北封地的王,他是一個真正掌握軍政兩權之人,隨時都可以自立為皇。
而淩古容就不一樣了,他剛開始登基的時候,各大家族掌握的權勢都比他大。
他就是一個光杆皇帝。
這也是為什麼淩古容剛登基時,在蘇老將軍主動拿出兵符換唐朝陽回京城的時候,君臣兩人默契交換的原因。
淩古容太需要兵權。
而蘇老將軍在暗地裡向淩古容投誠,隻不過明麵上是為了換回外孫女。
一舉兩得之事。
這裡麵的彎彎道道暫且不提。
當陸繁易聽到陸二叔提到吳王的時候,瞬間明白了意思,“二叔是想投靠吳王?”
他們陸氏雖然是杭州最大的氏族。
但是到了陸繁易這一代,嫡脈的家族成員凋零。
陸族長隻有陸繁易一個兒子。
而陸族長的其他兄弟姐妹除了陸二叔是親弟弟之外,皆是庶出,偏偏庶出的子女沒有幾個有所作為。
而作為嫡脈唯一的少東家,陸繁易患有真心痛之病,一不小心就病情發作而死。
陸氏已經很明顯地看出來,正在走下坡路。
陸二叔說道,“二叔認識吳王身邊之人,他家的小女兒今年剛及笄,聰慧溫婉,跟小易正好合適。”
陸繁易沉默了一會,“二叔,此事我會好好地考慮。”
陸二叔聽到陸繁易答應會好好考慮此事。
他笑了笑,“好,你好好考慮,二叔還有事沒有處理,先走了。”
就在陸二叔離開院子沒多久,陸繁易派去中雲巷那邊的護衛回來了。
中雲巷距離陸府很遠。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少爺,那院子裡住著一名寡婦,寡婦有三男兩女,三名男子都在陸氏的分商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