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外界,還是李漁自己。
此刻都是發覺,眼前分明已經是一個無解的必死之局。
禍星令主、仙秦之主、整個詭域以及正邪雙方……這所有,真正有希望能活命的,其實是被刻意放過的一眾妖星令主和輪回者們。
禁神雖然貪吃,且胃口永無止境。
但主宰者,是囍王。
他唯一的目標是“仙秦玉璽”,得手後,他大概率會第一時間趕回現世,不會顧及其他漏網之魚。
而禍星令主這根攪屎棍,則是必死無疑的。
在這種處境中,尋常人早已瘋。
事實上李漁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也讓雙方都嘖嘖稱奇。
身處神孽與邪神之間的戰場,哪怕是高序列強者,也該因為過多的神性汙染而陷入負麵狀態才對,怎麼禍星令主還跟沒事人一樣。
而且麵對半炷香後要被吃掉這種結局,再如何堅強之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
李漁可不知曉雙方都在猜測他的狀態,也無暇顧及其他。
這是首次,他動用真理魂軀,卻幾乎沒有任何收獲。
不管是“仙秦之主”還是“囍王”,摸了之後都無破局之法。
禁神本體,更是什麼都摸不出來。
“難道真要被禁神當做美味食物給吃了?”
此念生出,瞬息就被李漁鎮壓。
他手掌並未收回,轉而又使用起了真理魂軀的另一種用法。
自問自答!
李漁早已發覺,真理魂軀並不隻是可解析萬物。
對於己身的未來,也能進行推演解答。
李漁毫不遲疑,將腦海中一些大膽假設提出,尋求答案。
“若我繼續扮作神選者,欺哄【蕩魔天尊】、【慈父】、【縊王】、【審判星主】等等神靈,能否破局?”
“不行,仙秦詭域已被擺上禁神餐桌,此邪神貪婪護食,不允許其他邪神窺視食物,縱是神選者的靈應也無法穿透封鎖,呼喚其他神靈降臨,哪怕願意支付代價也做不到。”
……
“若我當場竊法囍王,假扮為他,能否擾亂【禁神】靈應,讓其陷入混亂,或是退回神域。”
“不行,囍王乃是去過禁神腹中的特殊神選者,已被打上了獨一無二的子嗣標記,道醫可竊神性炁息,無法竊標記。”
……
“萬變之主、熔爐之主、蟾神等神靈呢,若我願意舍棄靈尊途徑,轉投祂們,能否呼喚一尊降臨,庇護於我?”
“這幾尊真神是否願意庇佑我,乃是未知,大概率可以,至少萬變之主一定會答應,因為在這尊邪神的標準中,我這樣能騙祂一次的人類,簡直是萬中無一的神選者,祂如果知曉,必定會遣一尊分身來救我。”
“但仍舊是那個問題,我的靈應卻無法穿透封鎖,仍是無解。”
……
接連三次推演,李漁提出了自己如今擁有的所有倚仗。
無一例外,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儘管李漁此刻仍舊能維持絕對理智,但他也仿佛看見了,此乃死局。
腦海中,甚至已經預想到自己被吞吃的驚悚畫麵。
“至於是生吃,還是做成菜肴?”
“嗯,對待達到標準的美味生物,禁神隻會采取最樸素的進食方式:生吃。”
“難道真的生機全無?這對麼?妖星令呢,任由高序列強者這麼開掛作弊,其他令主還玩個……咦?”
驀地,李漁忽而想到了什麼。
腦海中,又一個問題和推演展開:
“妖星令能否破開封鎖?若是我動用功勳點兌換溝通其他真神的手段,能否得逞?”
“能!對【妖星令】賜福加持的眾神名單內,有禁神之名,所以祂的封鎖對妖星令無效。”
“隻是剩餘功勳點,能否兌換此類手段,須回轉本體驗證。”
當肯定的答案浮現時。
李漁仿佛看到自己眼前,那嚴絲合縫的死局終於出現裂隙,一道生機輝芒照耀進來。
儘管這生機,這方法,哪怕成了。
代價也是巨大,讓李漁難以承受。
這意味著,他必須要舍棄靈尊途徑,選擇跟隨並忠誠於一尊“神靈”。
若是換個人,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
可從前世地球來的李漁,卻不習慣自己頭上蹲著一尊神。
當初他明明有不止一個選項,卻堅定選擇靈尊途徑修煉的原因之一,就是知曉此途徑的終點,是空缺的。
當然!
真到了生死時刻,這代價反而很輕微。
不過李漁並沒有立刻著急回去驗證,因為這一刻,他心底又有一道新的靈感生出。
驀地舍了囍王,轉身那真理之手,又直接探入仙秦之主體內。
也不需要四處掏摸,沒了大量神性汙染進行乾擾,加上這第十六顆真理泡泡的權能也更加強大。
李漁直接觸及神孽最核心處,那看不真切,但必定是【仙秦玉璽】的一團恐怖輝芒。
果然,答案顯現。
仙秦玉璽,無法被同化竊走。
李漁不覺意外,摸著玉璽便再次發問推演:
“若我在【仙秦之主】殞命那一刻,強行竊法,扮作仙秦之主,不,扮作仙秦神孽,能否讓【仙秦玉璽】誤認為我是主人,從而聽從號令,為我所有?並在那一刻讓妖星令認為我已經完成任務,送我離開?”
“不可,仙秦玉璽乃神物,已有一些智慧,難以被直接蒙蔽。”
“若再疊加真理泡泡進行同化和位格壓製呢?”當李漁驀地加碼後,推演難得浮現卡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