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僵住,一晚上陸硯除了叫人換藥,誰也沒有再先開口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蘇靜婉過來接班,看到父子倆之間氣氛不對,陸硯出門走了幾步,她連忙出門跟上,“陸硯,你和你爸吵架了?”
“沒有,您彆多想,我去上班了。”陸硯說完再次抬腳。
蘇靜婉快步走到兒子麵前,將他攔下,“媽又不是傻子,這都看不出來,你告訴媽,媽替你想辦法解決。”
陸硯看著蘇靜婉,腳步停下,“是爸生氣,不是我。”
見蘇靜婉一臉擔憂,陸硯又說,“問題不大,他會想明白的。”
“那行,隻要你沒往心裡去就行了。”蘇靜婉看著兒子的背影還是有些焦心。
回到病房就看到陸文星坐在病床上一言不發。
“你又對兒子說了什麼,他這一天天的就沒歇下過,工作上的事,陸家的事,清宜還懷著身子,晚上還要過來替你守夜,你就不能心疼心疼兒子嗎?”
陸文星沒有反駁,好半天才說道:“你都不知道兒子說了什麼。”
“又是關於安安的姓?”
陸文星沒有正麵回答,“他說不管是承芝承美還是雅雅,誰能生到第一個男丁跟陸家姓,傳家寶就可以給誰。”
蘇靜婉駭然,這孩子,家產也就罷了,由得著他分就是了。
如今承芝承美還有雅雅一出嫁,就去了陸家百分之六十的家產。
好在有百分之四十在蔣家,也能接受。
傳家寶真的不行,蘇靜婉辦事向來抓大放小,雖然想依著兒子,但這件事確實不能像分家產那般隨意。
她要是不知道價值也就罷了,但看了那天報紙上的拍賣價格,知道這幾件傳家寶確實有讓陸家千金散去還複來的價值。
“那就留給安安的孩子,他說了,以後他生的兒子姓陸,所以你不要再為難陸硯和清宜了,特彆是清宜,沒有清宜和沈教授,就沒有咱們兒子的今天。”
陸文星不說話了。
陸硯下班回來,就把沈清宜接去了陸家,陸彩晴晚上回來,就看到沈清宜給她留的字條,她看著字條,唇角忍不住彎起。
那就去陸家好好養胎吧,等下周末就休假去看她。
想到這裡,她轉身去廚房拿了一個蘋果,坐在沙發打開電話,一邊看一邊啃著。
大門被敲響,陸彩晴上前開門,就看到了一個穿保安服的男人站在門口。
那男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中等個子,塌鼻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他興奮地開口,“彩晴,原來你住這裡呀?”
陸彩晴怔然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感覺非常意外,“怎麼是你?”
村長家的小兒子,王三牛。
王三牛見陸彩晴認出他來,十分高興,“彩晴,你知不知道為了找到你,我花了多長時間?”
說著推門就要進來。
“你找我做什麼?”
王三牛嘿嘿一笑,“作為同鄉見了麵也該打聲招呼,更何況咱們已經訂親了。”
“訂親?”
王三牛點了點頭,“嗯,你爸媽收了我們家兩千塊錢的彩禮,讓我接你回去成親呢。”
聽到這句陸彩晴立即慌了,“我沒同意,也不會回去。”
王三牛一聽頓時急了,“不是吧,彩晴,我們家可是出了二千塊錢的彩禮,這麼大筆彩禮在咱們村可是獨一份,要不是看你在京都呆了這麼久,比村裡那些丫頭有眼界,我爹才不舍不得給這麼多彩禮呢。
為了找你,我一個人從老家坐火車到京都,到了京都才發現,你已經不住在原來的家屬院了,打聽了好多家才知道你們住到這裡來了。
為了進這小區,我蹲了好多天才麵試上這裡的保安。”
他一邊說著,眼睛一邊骨碌碌地打量著屋子。
陸彩晴氣得手發抖,“王三牛,誰收了你們家的彩禮你就娶誰去,反正我沒收,所以是絕對不會陪你回去的。
既然你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也該知道我二哥在這裡的脾氣和地位,所以我勸你趕緊走,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王三牛聽到陸硯的名字,一下子又想起了小時候被陸硯整的噩夢,渾身的興奮頓時冷卻下來了。
他看著陸彩晴訕笑了一下,“行!行!行!我走我走,但你看啊,我也沒有壞心眼,你家還收了彩禮,要不你再仔細考慮考慮?”
說完後轉身跑了。
陸彩晴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把大門‘呯’的一聲關上,坐在沙發上,委屈的眼淚瞬間像斷了線的珠子撲朔落下。
打濕在她抱起的膝蓋上。
電子裡的畫麵依舊鮮活地演著,桌上被咬了一口的蘋果已經發黃……
平時不管她多累多委屈,隻要看著吃著,她就能一點點變好,但現在完全沒了心情。
似乎不管她如何努力,如何拚命,都擺脫不了他們的影子。
他們可以為了任何一點利益,出賣她,打罵她,甚至輕易地決定她的人生。
她也好希望自己像是二哥那樣,是被抱來的,這樣她就可以安慰自己不是沒有父母親人愛,而是暫時被弄丟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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