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彩晴聽完這句,一抬頭就看到陳嘉炫微微失落的表情,想到他和自己那幾分相似的經曆,語氣不自覺軟了幾分,“我也就有感而發而已,能幫到你我很開心,至於心意我收到了。”
陳嘉炫聽到這句意外地看了一眼小土妹,就看到她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唇角還帶著微微笑意。
“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像長春花?”
陸彩晴有些莫名,“什麼意思?”
“平平無奇,隨處可見,可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不需要精心嗬護,有點水和陽光就能生長發芽開發結果,而且適應性也很好。”
陸彩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比喻她,“你這是誇還是貶?”
“當然是誇。”陳嘉炫看著她好奇的目光,唇角扯起一抹笑意,“長春花隻要一朵花兒謝了,另一些花兒就會接著綻放了,上麵還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花骨朵,一茬接著一茬,像接力賽似的,層出不窮。無論何時看,永遠看到的是開著的長春花。豈知此花非彼花也。”
後麵的保鏢見陸彩晴怔住,連忙解釋,“咱們陳先生的意思是說雖然你看起來和從前還是一樣,但卻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
他們家爺什麼時候變成文化人了,居然還懂這麼多。
良久陸彩睛才回過神來,慌亂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誇獎她。
她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是,沒有學曆,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容貌,也沒有智慧,有的隻是遇到二哥二嫂的幸運,畢竟這世界上除了他們,再也沒有誰多看她一眼,關心過她一句。
可她在哥哥嫂子的世界裡除了程又青,與誰都格格不入。
周寒、陸家、夏家和蔣家,她永遠在謹慎的容入。
她怎麼突然被一個騷包痞氣男給感動了。
陳嘉炫看著突然低下頭來的陸彩晴,於是偏著腦袋往下探,偷窺她的表情,“不是吧,你哭了?”
陸彩晴連忙搖頭,“你彆胡說,我可沒有。”
“那你低著頭一言不發乾什麼?”
“我在想事情。”
陳嘉炫低笑了一聲,“說說,在想什麼,看看我能不能替你解答。”
陸彩晴抬頭看著他,“我嫂子跟我說,階級隻是難以跨越,並不是不能跨越,所以人不能永遠妄自菲薄,我從前覺得她跟我說這些話,隻是鼓勵我,讓我更有自信去麵對那些客戶。
但現在我相信她是真的看好我。”
就像此時陳嘉炫說的,她是長春花啊,長春花雖然平平無奇又隨處可見,但它可以敗了再開,層出不窮。
陳嘉炫挑了挑眉,原以為陸硯的女人也就是個老天賞飯,有點藝術才華的花瓶,沒想到還有那麼點思想。
怪不得能一手帶出這樣的小土妹。
“那是自然,每一個階級的跨越都有人作為起點,你可以做你的起點。”
陸彩晴笑了,“謝謝,其實我也並不一定非要跨越什麼階級,但得有這種自信才能無懼。”
才不會時時刻刻有那種不配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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