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見沈清宜的態溫和,立即搭腔問道:“她去了哪兒?”
“去了哪兒我不知道,總之不在這兒了。”
聽了這話,其中一個男人立即炸了,“媽的,這個陸傑,坑咱們,身上的血汗錢全被他借走了,不還錢不說,還把咱們騙到這裡來找彩晴要債,現在彩晴不在,債沒要到,耽擱了地裡的活不說,還浪費了路費。”
“我就說他的話不可信吧,咱們五家加起來,那麼大筆債,她一個姑娘家哪裡還得起。”
“可王三牛那個娃說得繪聲繪色的,說彩晴不但住著彆墅還進了這家廠子裡做經理。”
“現在可咋辦?來回的路費都花了一大筆,我爸還等著這筆錢救命呢。”
“陸傑這個狗日的,我不信他當老師這麼多年一分錢沒攢。”
“分明是想耍咱們。”
沈清宜站在那裡兒聽著,見他們並沒有把怒罵之氣撒在她身上,身上大包小包的,個個臉上的風塵仆仆,心情一下子由緊張憤怒變得同情。
她跟著陸硯去過一次鄉下,那裡的環境怎麼樣,掙錢有多難,她是知道的。
想了一下,開口道:“進來吧。”
那幾個人見沈清宜軟了態度,而且旁邊的保安也對她畢恭畢敬叫她沈總,心中騰起了希望。
其中一個中年大嬸,急走兩步到沈清宜身邊,“清宜,你還記得我不?”
問完之後見沈清宜沒有開口,立即補充道:“當年你回鄉下,陸硯見你不吃飯,上咱們家買雞蛋,我多送了一個。”
沈清宜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看了她一眼,“謝謝。”
“你婆婆重病,你哥說你們兩口子已經不管父母的死活了,來咱們家借了一百五十塊錢,都一年多了,現在俺娃要去縣城上高中,湊不出錢來還,讓咱們上這兒找彩晴要,還說路費都可以讓她包圓。
可現在彩晴不再,也隻能讓陸硯想想辦法了,怎麼說陸硯也是陸家的孩子,這份債務陸硯也是有責任的。”
沈清宜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這位大嬸,“那陸傑有沒有說,陸凡為什麼沒有回家,而他們一家三口在京都轉了一圈之後為什麼又回去了?”
那大嬸子想了一下,“他們說陸硯知道自己不是陸家親生的了,所以不想管他們了。”
“那你們之前知道陸硯不是親生的嗎?”
那大嬸搖了搖頭,“不知道,當時候陸鐵生帶著幾個孩子逃荒過來的時候,他都六七歲了,不過也懷疑過,哪有這樣對自己親娃的,但看他們也這樣對彩晴,又覺他們偏心也沒什麼稀奇的。
畢竟彩晴可是在村子裡生的。
一碗水在咱們鄉下端不平,是常有的事。”
沈清宜沒有立即解釋,把他們領到一樓的招待室,讓人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解釋了陸硯和陸家的矛盾,以及他們對陸彩晴的壓榨。
幾個人聽完後一陣沉默。
“原來陸傑學校裡傳出來的消息都是真的,怪不得這家夥換了學校教書呢。”
“他還一直說陸硯記小時候的仇,仗著自己現在的身份,給學校捐錢,向他施壓,還教壞了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