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哽咽地回應道：“好，你要請我去哪裡？”
“不去你那家禾顏餐廳了嗎？”他可是記得秦仲約人吃飯隻會在那家餐廳。
“換個地方吧，你們年輕人不喜歡。”秦仲說。
陳嘉炫想了一會兒，說了一家私人餐廳。
對方一口應下，陳嘉炫掛了電話。
秦仲坐在床上，聽著電話裡嘀嘀的聲音，許久許久沒有放下電話。
好一會他才自嘲地低笑了一聲，“阿顏，你看看你把阿炫教的多像你？”
說完之後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本相冊，翻到最後一麵，裡麵是一張寸照，二十歲的阿顏，白色的襯衣，直長的頭發，細長的內雙，眼尾的弧度和唇角的弧度一致的完美。
她走時帶走了她的一切痕跡，絕決乾脆，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留，這張寸照也是他從她的簡曆上撕下來的。
都說女人在感情上會優柔寡斷，可阿顏不是。
他顫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臉上，這時門被敲響，“進來。”
賀瑤推門而入，看到他把冊子收起來，就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心裡有些難過，“秦仲，你到底想乾什麼，提前婚約是你，解除婚約是你，把秦清寵上天的是你，把秦清禁足的是你。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跟瘋了似的，把房間裡該摔的都摔了。”
秦仲抬頭看了她一眼，“對不起。”
賀瑤怔了怔，“我要的不是對不起，而是你正常一點，不要一遇上藍心顏母子就發瘋。
這麼多年了，鐵石心腸也該捂熱了，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秦仲深吸了一口氣，“陳家現在風雨飄搖，除了給秦家帶來負麵影響，沒有任何幫助，及時取消婚約是止損。”
賀瑤失望的搖了搖頭，“你聽聽，用這個理由來搪塞我，像話嗎？陳家發生這種事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嗎？
當初我和阿啟他們極力阻止，你可有聽過半句？”
秦仲沒有半點力氣再與賀謠爭執。
任由她的聲音在耳邊爆發似的回蕩。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仲終於忍不住了，“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為人，當初我正式掌控秦家後，問過你的意見，也給你離開的自由。
同樣給了你們賀家應有資源和人脈，這本就是我們當初結婚的初衷，不是嗎？
這場婚姻，你們賀家該得到的不該得到的，我都給了，所以彆再來質問我。”
賀瑤怔住，秦仲不說狠話則已，一說狠話就會一針見血，半晌她才自嘲地低笑了一聲，“所以，你在說我沒用，沒有像藍心顏一樣替你和秦家提供任何價值是嗎？”
“沒有，我喜歡她從來不是因為她給我秦家提供了價值。”
“那是什麼？”賀瑤怎麼都不明白，這個女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能牢牢占據這個男人的心。
“沒有為什麼。”秦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