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周寒問沈清宜,“你一個人在這兒行嗎?”
旁邊的王醫生開口道“整個醫院都是人,怎麼可能就她一人,有什麼事放心去辦吧,陸工不醒,我們都不會下班的,而且醫院裡也有十分完整的安保。”
周寒放心了,在安全這一塊,陸硯的單位曆來都做得比較周到和謹慎。
他衝著楊華方說道“先送我去老地方,然後去陸工家,告訴他家裡人,今天晚上他們有事可能回不了家了,然後在他們家過夜,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我電話。”
“是,周總。”
沈清宜這才想起,因為一路高度緊張,竟然忘了給家裡打電話。
和周寒道彆後,她拿起大哥大給家裡去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是安安,不知道為什麼,沈清宜聽到大兒子的聲音就感覺十分安心,“安安,堂叔還在嗎?”
“在呢?他在和喜寶玩。”
“那媽媽交代你一件事,等會你傳達給堂叔好嗎?”
“好。”安安乖巧地應下。
媽媽和爸爸跟著周叔叔在外麵有點事,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你們不要害怕,等會華方阿姨會過來保護你們。”
安安的大眼睛轉了轉,“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清宜怕孩子擔心,“沒什麼事,隻是有件緊急事件要處理,明天媽媽會繼續給你打電話,如果你感覺孤單或是擔心,也可以隨時給媽媽打電話。”
“好,我記住了。”
沈清宜掛了電話,重新坐回陸硯的身邊,他依舊戴著吸呼機,長睫在眼瞼處投下陰影,一動不動,沈清宜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正常。
又看了一眼手表,離他從急救室出來已經半個小時了。
她握起陸硯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陳錦醫生當作沒看見,為陸硯處理好調整好最後一台儀器後,見狀態一切穩定,拉了拉王醫生出去了。
王醫生有些依依不舍,“這麼急乾嘛,陸工還沒醒呢。”
陳錦皺了皺眉,“做醫生呢不能隻看醫術。”
“那還需要看什麼?”
“眼力見。”陳錦醫說完加快了腳上的步子。
王醫生趕緊跟上。
此時的病房變得異常的安靜,沈清宜也沒有動,隻是拉著他的手貼在臉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才能心安地告訴自己,他沒事。
隻是待的時間特彆漫長,讓她忍不住輕喚了一聲,“陸硯,你醒醒好嗎?”
床上的男人依然沒有反應。
要是從前,無論她多小的聲音喚一句陸硯,他都會立即回應,但是現在他這個樣子,她好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硯迷迷糊糊地就感覺手被人緊緊地牽著。
貼在溫軟處,那種感覺很熟悉,聲音也越來越近,帶著一點小小的哭腔。
“陸硯,你這樣我很害怕。”
“哪怕是一時的,我也不想聽不見你說話,得不到你的回應,感受不到你的情緒。”
“我真的很喜歡你,也很需要你,你醒一醒好不好?”
“我本來可以很堅持強的,可是……可是……”
沈清宜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門一下子被推開,王誌方風塵仆仆的闖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小張小柳,他急切地走到陸硯麵前叫道“陸硯,你怎麼樣?”
陸硯想死。
他還想聽妻子多說幾句呢,遲不來早不來。
妻子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失去幾個小時也不能忍受。
“陳錦,你給我過來。”王誌方見陸硯沒反應,走到病房門口大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