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下發規定，三大道院的報考者麵試階段最多隻能一名監護人陪同，並且鼓勵考生自行前往道院，地方會設置專車接送，並且補貼交通食宿費。
官方沒辦法不緊張，要是放開了來，白雲山下麵八十萬考生拖家帶口能有幾百萬人，稍不注意就會釀成重大事故。
饒是如此，等到六月三十號傍晚時，白雲山下也浩浩蕩蕩聚攏了接近一百萬人。
石洋村近乎處於癱瘓狀態，李陽和池彥泓費了好大的勁，在石洋村附近開出了一大片平原，由鄉鎮府出麵，楊家資金支持，在平原上搭滿了臨時帳篷。
放眼望去，白雲山下西南方向全是一片蔚藍，帳篷的藍布連綿，好像一片壯闊波瀾的海。
李陽和池彥泓站在雲端，透過雲層間隙看著下麵的考生，身形隱沒在雲霧中，
這麼密集的帳篷人群，如果他們兩個顯跡，引起騷動踩踏不是鬨著玩的。
“這種場景，後無來者不敢說，但至少也是前無古人了吧……”
李陽看著下方人頭湧動，不禁乍舌，
池彥泓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凝重：“也是第一年，沒有經驗所以才會如此場景，後麵應該會好很多。”
李陽伸手一招，雲層便自然合攏，抬頭看著池彥泓：“你是想說那個陳希衍鄭昭元兩人帶頭提起“民間資質普查”計劃？”
池彥泓點點頭：“沒錯，本身道院的麵試，就是在篩選修仙資質，如果‘民間資質普查’順利進行，考生資質評級後，道院招生就可以直接劃門檻，不像今年這樣，八十萬人浩浩蕩蕩，憑白花費太多人力物力。”
李陽搖搖頭，隻是飽含深意的看了池彥泓一眼。
隻能說，池彥泓本身就是高材生出身，道籍經書，諸家真法很是熟練，但是對於社會政治還是有所欠缺。
“‘民間資質普查’在國外或許可以，可是對於華國，而且還要納入道院招生門檻，隻能說……再看看吧。”
池彥泓眼看李陽古怪一笑，知道他這話彆有深意，還待詢問，可是李陽始終沒有與她解釋。
“走吧，回山準備一下，明天可是有大動作！”
笑鬨過後，李陽隨即拉著池彥泓飛回白雲山上。
到此已近黃昏，雲層上那半輪赤紅如雲的紅影，漸漸落於雲天儘頭，於青黛群山之下藍色帳篷的海洋映上一層淡金暖黃。
考生吃過誌願者送來的飯後，借著天光未黯，一些考生走出帳篷，開始互相攀談，或是找自己相熟的人聊天打屁，順便欣賞一番這近在咫尺白雲山的仙家氣象。
儘管之前已經在媒體網絡上不知看了多少關於白雲山的相關視頻，可是真正得見，當群山沒入眼眶，還是會為這種“雲深不知處”的飄渺意境吸引心神，幻想明日便可見到這雲間山中景象。
王書桓站在帳篷外麵，怔怔的抬起頭，這番光景直到很多年後，都深深刻在他的腦子裡。
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共同話題也多，不多時，便開始三五成群的熱鬨起來。
南方幾個省份來的普遍較早，來得早的占據帳篷好位的洋洋得意，越往後越苦逼，幾個偏遠省份的被擠到隻能遠遠看見白雲山的輪廓。
“還在發什麼呆？明天就要上山了，如果留下，這些風景隨便你看個夠。”
一個嬌俏的女聲在背後響起，陳麗辛苦的扒拉人群，站在王書桓麵前時秀氣白皙的額頭上已經全是細密汗珠。
“你怎麼過來了”
“我那邊太悶了啊，人我又認識不多，不如來找你。”陳麗撇撇嘴，隨即歎了一口氣：“不過現在人是真的多，隻有一千八百的個名額啊，死卷死卷的，希望渺茫。”
王書桓撇了她一眼：“其實你可以去如苷肅的玉門道院或者慶海的格爾木道院，王祥宏說那邊報名少，考生都是政府報銷住當地酒店，玉門道院還是五千多的名額，哪像這邊僧多粥少。”
王書桓說罷，抬起頭絕望的打量了一圈四周連綿起伏的藍色帳篷，
八十萬取一千八，幾率隻有0.002%，這已經不是僧多粥少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粥。
“略略略。”陳麗吐了吐舌頭：“我才不要，王祥宏是因為成績太低，隻過了下十二院的線，不然怎麼會跑到苷肅那地方去。”
兩人正在聊天，幾百米處突然掀起一陣騷動，煙塵滾滾不時傳來哭喊聲還夾雜有牛吼聲，
牛？哪來的牛？
王書桓和陳麗相視一眼，這裡管製的極為嚴格，進來帳篷都是要搜身檢查行李的，誰那麼大能耐可以帶一頭牛進來。
秉持著華國人看熱鬨的自然習性，王書桓還有陳麗合著人群的方向，好奇前進。
也就是說這是在白雲山下麵，這群十七八歲的人心裡門清不會起什麼大亂子，否則在這個靈氣超凡複蘇的時代，有點怪異和風吹草動，普通人趕緊逃跑才是正事。
一直跟著人流前進，陳麗不知何時已經拉著王書桓的袖子，走到人群前，發現帳篷都已經被頂翻了好幾個，不少學生哭爹喊娘的往外麵跑，又有人往裡麵擠，場麵極為混亂。
“竟然真的有一頭牛！”
“這還不是普通的牛，是犛牛，看這蹄子一踩一個坑，牛逼！”
“臥槽！我們這裡不是蜀川嗎？犛牛不是一般都在西漠西疆那裡，怎麼會出現在這？！”
聽著旁邊人眾說紛紜，王書桓踮起腳尖，
果然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犛牛在橫衝直撞，渾身肌肉好像鐵鑄一樣，連鬃毛都是油光發亮。
在犛牛旁邊，有幾個年輕人正在設法對付犛牛，看起來還有點功夫。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這頭野犛牛口鼻中白霧沸騰，竟然擺脫了那幾個年輕人，向著這邊看熱鬨的人衝來。
“小心！”
王書桓來不及多想，一把拉開陳麗，順手扛著旁邊搭帳篷的金屬架子，快步上前直接擋在犛牛身前。
“砰！”
金屬架子直接變形，王書桓被一股巨力撞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