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作為白雲山池真人的父母,池父池母就是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官方早已經知曉這層關係,是以在老兩口剛上飛機,就莫名其妙的被升至頭等艙,整個頭等艙中除了二老以外,其餘全是便衣警察。
二老在學術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等陣仗,雖然一路上沒有人與他們交談,但也讓兩人心中惴惴。
下了飛機,二老和李陽隔著老遠大眼瞪小眼,還是池彥泓率先打破尷尬,甜甜的喊了一句爸媽,上去抱住兩位。
李陽淡淡一笑,也提著三足金蟾上去。
“叔叔阿姨,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沒辦法,他原本是想送那隻鬆鼠的,想用三塊靈石和下一季度成熟的紅果賄賂胖鬆鼠去當二老的保鏢,但是那隻胖鬆鼠嫌價格太低,死活不乾,最後還是金蟾蹦了出來,願意接受雇傭。
二老皮笑肉不笑的尷尬扯出了一個笑臉,然後池父從李陽手中接過三足金蟾的籠子,和三足金蟾大眼瞪小眼,麵皮直抽抽。
“多謝李……李先生的好意,這隻蟾蜍怕是什麼變異生物是嗎?當寵物養倒是不錯的。”
實在不知道如何稱呼,池父遲疑片刻最終稱呼為李先生。
池彥泓笑著答道:“沒什麼,就他在山上找的一隻普通蛤蟆而已,圖個喜慶,”
李陽同樣點點頭:“確實沒什麼,送這蛤蟆也是給叔叔阿姨有個伴,先天的實力,弱是弱了些,將就夠用。”
池父好不容易接受了這長相怪異的蛤蟆,還覺得這大眼睛有些可愛,正要上手觸摸,聽見李陽口中的‘先天’兩字,差點把三足金蟾扔出去。
先天?弱?
兩位老人麵麵相覷,倒吸一口涼氣。
池父池母因為工作前往加拿大辦公,那個國家在梵蒂岡會議的時候最厲害的高手才隻是啟靈,去年才出現一個A級高手,也就是先天,在加拿大都快成為國寶了,甚至連總理都多次接見。
任池父池母心再大,也難以想象第一次見麵,這位就送了一隻先天的寵物。
有池彥泓從中溝通,簡單寒暄過後,四人如同尋常家庭一樣,打車出了機場。
一路上,兩位老人都十分拘束,不僅是麵對李陽,就是和池彥泓交談也是如此。
二老從小對於池彥泓就是放養式教育,加上兩人工作原因多在國外,是以池彥泓上中學之後基本都是在校住宿,有時候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
池父池母也隻是知道池彥泓考上了國內頂尖大學的研究生,升博成功,一次從天台山回來之後然後就突然嚷嚷著要遊覽蜀川名山,
這一遊覽就是數年時間,這一段時間除了定期的消息知道自家女兒還活著,其他關於池彥泓身邊發生的一切,二老一點消息都沒有。
再然後羅天大醮向全球揭露靈氣複蘇事實,當二老再次聽到女兒池彥泓的名字,已經是在國外的報紙上。
與之一同出現且頻率更高的,正是坐在副駕駛上的那位。
二老小心翼翼地看了李陽一眼,掙紮了片刻,最終欲言又止。
李陽和池彥泓相視一眼,默契一笑。
在車上,麵對池父池母,李陽儘力壓製住氣場,儘力做到平易近人,人畜無害。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裡,池彥泓和李陽儘力扮演著一個女兒女婿的身份,打算陪著兩位老人安穩度過一個還算溫馨的春節。
年三十晚上,兩位老人親自下廚,在酒店的廚房做了一大桌子菜,隨著窗外朵朵煙花在空中炸響,聽著街道上穿著新衣的孩子手裡拿著鞭炮和燈籠追逐嬉戲的聲音,飯桌之上終於有了一些溫馨和諧的家庭氣氛。
“李先生啊,我們也不知道你們道士有什麼忌口,就問了一些朋友,能規避的儘量都規避了,怎麼樣,還吃的順口吧?”
“雖是道士,但和尋常道士不一樣,我百無禁忌,隻是沒想到阿姨久居國外,一手廚藝卻比起那些酒店大廚還要出色。”李陽說著與池父池母斟了一杯稀釋過後的白雲醴,麵上帶著笑意。
能被這位當世真君親自斟酒,池父池母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波什麼叫做受寵若驚,對望一眼,心頭惴惴不安的的石頭也落定下來。
池彥泓今日換去了道袍,換了一身修身的白色羽絨服,長發披肩,麵目清冷白皙,望著髣髴若輕雲之蔽月,看的李陽心頭一跳一跳的
隻是看著李陽在自己爸媽之前得體討喜,相處融洽,池彥泓的麵上也漾出笑意。
吃過飯後,電視裡麵是直播的春節聯歡晚會,這也是池父池母在國外也堅持的傳統,雖然春晚的內容一年不如一年,但是總歸是個念想,是個過年的感覺。
電視裡播放的是‘再見照相館’,池彥泓和池母圍坐在電烤桌旁,趁著李陽和池父實在看不下去到天台看煙花,池母看著池彥泓,猶豫了好久開口說道:
“彥泓,上周我們單位的調令出來了……他們要把我和你爸調到成督大學去,當校長。”
“校長?一下給你們升這麼多嗎?”池彥泓剝著沙糖桔,有些驚訝。
成督大學也算是蜀川省數一數二的高校,其校長等同於正廳級乾部,相當於地級市市長的級彆,按照李陽和池彥泓之前的猜測,還以為升到副處就差不多了。
不過池母麵上卻沒有半點欣喜的意思,隻是幽幽一歎。
她知道以他們夫妻的資曆還有學術水平,是不夠格接受這個校長調令的,其中的隱情不言而喻。
這是沾了自己女兒還有女婿的光了。
“彥泓,你也知道,我和你爸都是搞社會調查研究的,如果去當校長,那基本就得一直泡在各種學校事情裡,再也沒有空閒各處去搞社會研究,我和你爸這十幾年都是天南地北各個國家跑慣的,這個校長確實有點……”
池彥泓聽罷,知道了兩位長輩的顧慮,放下手中沙糖桔,麵上含笑:“媽這你不用擔心,所謂的校長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多,以後你們國外可能去不了,但是國內還是可以到處跑的。”
池母眉頭微皺,猶豫道:“我和你爸的調查方向就是各個國家地域的社會研究,這把我們卡在國內,之前的研究項目就得被迫終止。”
池彥泓隻是抬眸定定的看著池母:
“不是把你們卡在國內,而是把你們保護在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