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正在接過白猴給自己托來的一個熊掌,急切道:“朱靈姐可是說過李真君閉關有給自己定鬨鐘的,差不多就在這幾個月要出關了,真傳名額可就四個,最後一搏就看這幾個月了!”
“山裡麵變態這麼多,不搏一搏這麼多年可真就白等了!”
話糙理不糙,王書桓凝眉思索:“所以,你的意思是?”
“呐,彆說我有好處不帶著你,我一路跟蹤僵屍獸群,還讓白猴幫我打入敵人內部,有一個地方,可能藏著一個大家夥。”
就在這時,白猴突然吱吱吱的跳了起來,似在分辨什麼。
劉明撕扯著熊掌,看了一眼白猴:“哦,它說不是一個,是有一群大家夥。”
楊嘉琪皺眉:“先天?”
“肯定有先天?”
“你的意思是我們三個去滅了蠱蛛老巢?”
劉明咽下一口被烤的吱吱冒油的熊掌,眉目一挑:“原本我是隻打算叫上王書桓的,既然你也在這,那我們三個一起。”
“那可是先天,你怎麼確認我們三個能對付的了先天?”
王書桓沒有懷疑劉明話裡的真偽,隻是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三人在厲害畢竟隻是啟靈,按照白猴的意思,那處巢穴不隻有一頭先天蠱蛛,風險很大,一不注意就是成過去送外賣的了。
吮吸乾淨手上的油脂,劉明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道:“我一個人不行,王書桓一個人也不行,去了就是送人頭……但是如果我們兩個合作,那就很行!!”
說著,劉明重新拿出五雷天丁旗晃動了一下,河灘之上煌煌雷光乍現。
“我有陣法和雷旗,你有玄雷,凶險是真凶險,不過風浪越大魚越貴,李真君出關在即,做不做,你看著辦!”
王書桓聽罷,搖頭苦笑:“十年的交情了,我做不做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如果不去,你這廝就壓根不會來找我。”
劉明道:“哎,我這不是走走固定流程嗎。”
楊嘉琪看著兩人,麵上狡黠:“那我也沾沾你們兩個的光嘍~”
接下來,三人便在露天河灘上開始製定計劃和細節,王祥宏在三個變態旁邊聽的雲裡霧裡,到了後半夜實在撐不住,搭個帳篷就去睡覺了。
以他的理解,實在不敢理解三個啟靈怎麼能對先天起殺心的?
天色破曉將明之際,劉明計劃的雛形也被三人完善,山風伴著微明的晨光吹過河麵,掀起如魚鱗般的碎浪。
看著已經相近的計劃,頂著黑眼圈的王書桓伸了一個懶腰:“既然差不多,那我們休息幾個小時,正午出發!”
“行!”
玉門道院睡覺前給三人搭了帳篷,昨天使用玄雷轟殺僵屍獸消耗過大,又興奮激動了一晚上,困倦到極點的王書桓點點頭,遂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裡。
楊嘉琪似是不願入睡,伸了一個懶腰,隨後走到篝火旁添加柴火。
劉明走了過來,坐在她的對麵,加了兩塊木柴:“怎麼,還不休息嗎?”
楊嘉琪撩起頭發,笑道:“不了,反正不困,再說了,我得提防著有人趁我睡覺偷偷的往人帳篷裡塞糯米飯?”
楊嘉琪話音剛落,一個和王書桓帳篷臨近的帳篷內傳出一聲嬌嗔,似是某個少女的憤恨聲。
“糯米,什麼糯米?這荒山野林的還有糯米呢?”
楊嘉琪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誰知道呢?”
語畢,楊嘉琪抬頭看著天邊已經跳起輪廓的金輪,此時的天幕仍浸在靛藍墨色中,遠山輪廓如宣紙暈染的淡痕。
晨間的第一縷風掠過冷杉林梢時,東方地平線泛起魚肚白,雲層邊緣滲出蟹殼青的微光。
“十年,想不到已經過去十年了。”
“是啊,誰能想到呢?”學著楊嘉琪的口吻,劉明同樣感慨道。
不知想到什麼,楊嘉琪一邊扒拉著篝火,一邊托腮遙望天邊。
“這十年變化,可真大啊……”
劉明看著篝火旁靜默憂愁的托腮少女,想起王書桓腰間那個掛了十年早已褪色模糊的平安符繡囊,搖搖頭,鑽到給自己準備的帳篷裡去了。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時光荏苒無情,卻終究有它帶不走的東西。
去年元月夜,花世燈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