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侯大姐沒事吧?你們沒吃虧吧?”趙曉婧聽的心裡一緊。
“沒有,周明亮被嚇到了,當時沒敢還手。工地人一看桂花上手,這下都跑過來拉架了,但耐不住你侯大姐力氣大性子急,周明亮臉上還是落下好幾道血痕,拉架的幾個人也沒幸免。”耿明豔無奈的笑道,提到侯桂花,語氣柔和了很多。
“侯大姐確實是俠肝義膽,風風火火的,對朋友真是沒得說。”趙曉婧感歎道。“不過這件事一鬨開,你也不好受吧?這也是你們要辭職離開工地的一個原因吧?”
“對,那天鬨的動靜太大了,我臉皮薄,頭一次鬨出這種事,人儘皆知的,不好再留在這裡了。
而且桂花抓傷的那幾個拉架的,表麵說沒事,但是臉色都不太好看。再待下去,桂花隻怕也結仇了。”
“那周明亮呢,他辭職了嗎?”趙曉婧問道。
“嗬嗬,沒有,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個不要臉的。他提都沒提這件事情,估計他壓根沒想過。”耿明豔譏諷的回答。
“那離婚這件事他同意了嗎,孩子歸誰?什麼時候去領證?”
“他一開始肯定不同意,但是這回我徹底寒了心了,也不在乎什麼夫妻情分和麵子,他求我我就罵他,每天白天去罵他,讓他離婚,晚上就來桂花這裡住。
桂花也每天陪著我去罵,比我罵的還難聽,罵急了還把門一堵讓我扇他。”耿明豔說著說著笑了出聲。“幾次三番下來,周明亮哪裡還扛得住,好歹是答應了,前兩天我們已經請假去申請辦離婚證了,一個月後去拿就行。
至於孩子,因為是個女孩他爸媽一直也就不冷不熱,他本人更是不願意管孩子,也沒跟我爭撫養權,隻是說他老家蓋的房子歸他,還要求我把這些年的婚內財產留給他一半。
桂花看不慣,說讓他淨身出戶,但我不想再糾纏,好歹孩子歸我。房子是在村裡蓋的,我不回去本來也住不上,錢我可以自己再掙,隻要他同意馬上離婚,給他也就給他吧,左右也就不到二十萬,一人一半也分不了多少。”
“也行,壯士斷腕,耿大姐做的決定很勇敢。”趙曉婧歎息一聲。
壯士斷腕以全質,說的就是有膽識的人手腕被毒蛇咬傷,就應該立即截斷,以免毒性擴散全身。耿大姐的做法她支持,與其和那種人耗費時間爭那十萬元和住不上的農村自建房,不如早離開早解脫,用這些物質代價帶走女兒和自己的自由,早一步逃脫泥潭。
“沒什麼勇敢的,不瞞你說,我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堅決,剛開始周明亮擱我麵前哭,求饒,甚至扇自己的臉我是有心軟和動搖的,要不是桂花,我說不定真吃了那一套。
還是桂花看的明白,那次周明亮自己扇自己的時候她就說他假惺惺,抓著他說他打的太輕,要自己動手,周明亮一看桂花巴掌真敢呼上去,當時表情馬上變了,惱羞成怒要打桂花,我這才終於看清他,才終於明白他有多虛偽,在我麵前做了多少戲。”
“哎,人總有栽跟頭的時候,現在看清也不算晚,耿大姐,恭喜你脫離苦海。”趙曉婧由衷說道。
“謝謝你小趙,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我都記著,那些話一直在我腦子裡麵打轉,我總是時不時想起來,隻是始終下不了決心,怪我不果斷,拖泥帶水的。”耿明豔聲音重新恢複了溫和,說話也平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