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據說顧大總統看似光棍司令一個,其實偷偷養了不少人,但佐藤大佐隻是懷疑,卻從未搜尋到那批人。”
“我懷疑,那批人也跟著厲梟潛伏在貨車裡。”
喬曼瞳孔顫震,氣血翻湧的同時,一口鮮血噴灑在半空。
她急喘粗氣,催促柳清如,“阿如,我行動不便,你去找枝子,馬上把這些消息彙報給佐藤大佐,越快越好。”
“情況十分危急,如果佐藤大佐被厲梟滅了,我們也活不了。”
“快去,馬上去。”喬曼蒼白著臉,嘶聲吼道。
柳清如身子一抖,嬌媚的臉龐驚得變了形,猛地轉身往外跑,“我,我這就去通知枝子。”
枝子明麵上的身份,是這間茶館的女招待。
客人剛剛吃完夜宵走光了,她正在收拾桌椅板凳。
聽了柳清如的話,臉色霎那間變色雪白。
“柳小姐,你照顧好喬局長,我馬上去特高科找電報員,發電報給佐藤大佐,速度更快。”
枝子飛快地扯掉身上的女招待衣裳,露出穿在裡麵的日國軍裝,扭身就走。
柳清如咚咚咚上樓,跑進房間,震驚地發現躺在床榻上的喬曼消失不見。
她反應極快地撲到窗口。
路燈閃爍,燈光迷離。
一輛黑色汽車在柳清如的視線裡,疾馳而過。
她看見喬曼閉著眼睛靠躺在後座,胸口微微起伏,還吊了一口氣。
汽車前座,坐著兩個陌生男人。
其中一個麵容普通,手握轉向舵,聚精會神開著車。
另一個男人,穿著時髦的西褲襯衫和馬甲,卻渾身透出毒蛇般的陰邪氣質。
像是感應到柳清如的目光,似笑非笑掃了眼過來。
滲人的邪氣,頓時彌漫柳清如全身。
她嚇得身子往後縮,離開了窗口,震驚喬曼竟然認識這般邪魅又可怖的男人,但看起來又不像是日本人。
柳清如打了個寒顫,站在六月底的燥熱房間,卻渾身都浸透冷意。
喬曼比她想象的,更詭譎可怕。
柳清如揉了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猛然竄過去,把窗戶關閉得嚴嚴實實。
渾身冷汗黏糊糊的,實在難受。
她走進浴室,擦了把臉,又換了件紅色的短袖旗袍,剛要躺下休息。
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她看見去而複返的枝子,仿佛被鬼攆了似的,哆哆嗦嗦衝進房間,腳步踉蹌站不穩,差點摔倒。
“柳小姐,死了,特高科的人全死了,電報機被砸碎,發不出電報,關押在監牢裡的顧大總統,也失蹤了。”
“厲梟,一定是該死的厲梟,把我們大日國的勇士,全部殺害了。”
“他還殺了我兩個哥哥!我要親手殺了他,報仇雪恨!”
枝子恨得發狂,雙眼通紅,幾乎要滴出鮮血。
“柳小姐,你不是想親手殺死厲梟,還有厲梟喜歡的那個女人嗎?”
“我現在就帶你去軍事基地,你懂開槍,我幫你,一起殺死他們。”
枝子咧開嘴,嗜血狠笑,抓緊柳清如的手臂,拖拽著往樓下跌跌撞撞跑。
柳清如沒有猶豫,在枝子的推搡下,彎腰上了車。
親手殺死厲梟和傅安安,光想一想,就讓她興奮得全身的毛孔都在戰栗。
枝子發動汽車,在駛往軍事基地的街道上咆哮,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