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莊衍說話了,“星君,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株月桂是假的。”
說完,隻見莊衍抬手一揮,霎時一道清風吹過,月桂消失了,而眼前精致的仙府也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枯寂冷清的道場。
太陰星君看著周圍一片破敗的景象,這才猛地反應過來,道:“難道.剛才的景象也是時間亂流?”
“對。”望舒的聲音悠然響起,太陰星君回過頭來,更加驚訝的發現眼前的望舒身體居然變得空幽虛無起來。
“前輩,你這是.”太陰星君伸手去抓,卻從望舒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這時身後的莊衍再次說道:“她隻是一道殘魂而已,方才與我們交手耗儘了神力,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太陰星君一怔,連忙道:“這前輩,你為何”
望舒淡然一笑,說道:“你是如今太陰星的月主,我本來想奪舍你的軀殼借體重生,奈何天意不遂人願,也許是我命中該亡,才遇到了這個年輕人。”
說到這裡,望舒灑然一笑,道:“罷了罷了,人心似箭,天意如刀,強求不得。”
說完,望舒抬手一指,指向了這個空曠道場的最中央處,道:“你去那裡找到最中間的圓形玉磚,將太陰神力注入進去。”
太陰星君看了一眼望舒,隨後應了一聲,然後走上前去找到了道場地麵最中間的那塊圓形玉磚,並伸手將自己的太陰神力注入了進去。
‘嗡’
頃刻之間,那塊圓形玉磚亮起一道同樣的太陰真光,緊接著那圓形玉磚‘砰’的一聲碎裂開來,一枚月華金紋從裡麵飛了出來。
那枚月華金紋緩緩飛起,然後徑直飛入了太陰星君眉心之中。
太陰星君一瞬間閉上眼睛,無窮無儘的有關太陰神力的玄奧秘術湧入她的腦海之中,隨著她眉心那道‘月華金紋’開始微微閃爍,太陰星君刹那間頓悟,原來這是先天太陰的本源之力‘太陰金章’。
太陰星君緩緩睜開眼睛,耳邊傳來了望舒的聲音,“有了此物,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月主’。”
太陰星君飛快上前,朝望舒拜道:“晚輩拜謝前輩賜法之恩。”
“不用謝了,我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你今後好自為之吧。”望舒擺手說道。
太陰星君玉眉微蹙,回身朝莊衍問道:“玉極真君,你可有辦法救下望舒前輩?”
莊衍想了想,說道:“輪回轉世肯定不用想了,她隻是一道殘魂,根本進不了六道輪回,就算進去也一樣會魂飛魄散。另外下界托生也不行,還是一樣她隻是殘魂,撐不起一個正常的肉身,就算托生成功也是癡呆而已。”
望舒聽到這話卻搖頭道:“天意如此,不可強求。”
莊衍笑道:“不過,我可以先保住她的殘魂,讓她不至於魂飛魄散,然後再慢慢想辦法。”
太陰星君連忙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真君快快施法。”
望舒則顯得頗為淡然,看著莊衍道:“沒想到你這後生竟有這麼多本領,倒我還是小看你了。”
莊衍笑了笑,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的本領。”說著便給望舒添加了一個‘保命’的狀態。
一瞬間望舒那顫顫驚驚,似要支離破碎的殘魂馬上穩定了下來,並且迅速恢複了此前的神力。
感受到自己殘魂的神力恢複,望舒終於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心中暗道:‘此人一身道行法力,隻怕與那東皇太一都不相上下了。’
看到望舒殘魂穩固下來,太陰星君也十分開心,說道:“我願啟奏大天尊,將太陰星君之位讓與前輩,我則跟隨前輩,以師事之。”
聽到這話望舒連忙說道:“不必了,我已無心再入此道,你既然已經繼承了‘太陰金章’,今後三界之中就隻有你一位月主了。”
說完。望舒抬手指著莊衍道:“我隨他去。”
“啊?”莊衍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說道:“算了吧,我那裡房間床鋪不多,你還是留在這月宮之中比較好。”
“沒事。”望舒說道:“房間不夠我可以睡茅屋,床鋪不夠我可以打地鋪。”
莊衍道:“總之就是賴上我了對吧?”
望舒點頭道:“對。”
莊衍一臉無奈,說道:“好吧,其實也是有個好去處的。”
說完,莊衍從袖中取出一隻陶罐,對著望舒叱道:“收。”
一瞬間,望舒的殘魂便化作一道靈光飛進了陶罐之中,莊衍笑著將陶罐收入袖中,然後朝一臉驚詫地看過來的太陰星君道:“是她自己要跟我走的。”
太陰星君無奈地道:“但是將她收入陶罐之內,是否有些不尊重前輩了?”
“誒!星君,她是你的前輩,不是我的前輩。”莊衍說道。
接著他又看到太陰星君欲言又止,於是笑道:“星君放心,等回了我靈台山道場,就會放她出來的。”
聽到這話,太陰星君終於才鬆了口氣,然後朝莊衍拱手一禮道:“一切有勞玉極真君了。”
莊衍拱手還禮道:“星君不必如此客氣,眼下此間事了,我們還是出去吧。”
“好。”太陰星君點了點頭,然後與莊衍走出了這座已失去一切力量,變得殘破枯寂的仙府道場。
她回過身來看了一眼,隨後說道:“這座仙府道場還是留著,日後整修一番,也是一個上好的修煉之所。”
說完,太陰星君朝眼前等候的姮娥仙子道:“此間神異之事已被玉極真君解決了,今後再無隱患,走吧,先出去再說。”
姮娥仙子聞言恭聲領命,然後提著玄鶴青燈轉身在前領路,三人再次登階而起,一路出了地宮,返回了地上的玉蟾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