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武照便叫開了寶兒的門。
寶兒穿著雪白的中衣,打著哈欠開了門,昨晚剛剛洗淨梳順的頭發現在又亂糟糟的跟個鳥窩一樣。
武照看到後直翻白眼,“我昨晚給你梳了三刻鐘的頭發,怎麼一晚上就亂了?”
寶兒伸手摸了摸腦袋,然後朝武照說道:“頭兒,我想再睡一會兒”
“不行。”武照一把抓著寶兒的手把她拉了出來,“今天必須把你這頭發給你梳好。”
於是寶兒就被武照硬拽到兩人所居小院的廳堂內,武照將寶兒按在椅子上,然後拿來鏡子和梳子,開始繼續給寶兒梳頭。
寶兒睡眼惺忪地坐在那裡,努力地瞪大眼睛,但很快眼睛便越來越小,最後低下頭去坐在那裡呼呼大睡起來。
武照也不叫醒她,隻是一門心思給她梳頭,哪怕梳頭的動作很大,寶兒的腦袋被擺弄得左搖右晃也不見她醒。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後,寶兒的頭發被武照梳成兩個丸子髻,然後用紅繩係住,看起來可愛又俏皮。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一個聲音:“武照道兄在嗎?”
武照聽到這個聲音愣了一下,因為這不是莊衍的聲音,可這道宮內除了自己就是莊衍和望舒了,那這個聲音又是誰呢?
武照放下梳子走了出去,立時便看到自家小院外站著一個身形高大,身穿道袍的道士。
當看清這道士的臉時,武照頓時滿臉驚訝,“恩人大哥?!”
說罷,武照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打開竹門,看著鐵拐李道:“恩人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鐵拐李也認出了武照,他驚訝地道:“咦?是你.”鐵拐李恍然大悟,“你就是道主身邊的道童?”
“道主是誰?”武照疑惑地問道。
鐵拐李笑道:“就是你說的老爺,他既開建了靈台道宮,那他自然就是‘靈台道主’了。”
武照聽到這話有些奇怪,道:“不應該是宮主或觀主嗎?”
鐵拐李笑道:“宮主另有其人。”
“是誰?”武照又問道。
鐵拐李道:“是望舒真人。”
武照恍然大悟,她一邊將鐵拐李請進院內,一邊問道:“望舒姐姐呢?”
鐵拐李說道:“正在閉關。”
來到廳堂,看著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寶兒,鐵拐李不由笑道:“睡得可真香。”
說罷,鐵拐李將手中的油紙匣子放在桌上打開,並道:“兩天前祖師說會有有個小姑娘來咱們道宮,讓我去城裡訂做兩套道袍,今天我剛從長安城回來,就把這道袍送過來了。”
聽到這話,武照滿臉驚訝地道:“老爺兩天前就知道了?”
鐵拐李笑道:“神仙能掐會算,這不是很正常嗎?”
武照愣住,好像是這個道理,不過莊衍兩天前就能算到寶兒會來,還是讓她心中敬佩不已。
接著武照反應過來,又朝鐵拐李問道:“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哦。”鐵拐李笑道:“我已在此出家,現在也是道宮的道士,對了,你比我先入門,我還得叫你一聲道兄。”
“不敢不敢。”武照連連擺手道:“大哥與我有救命之恩,我雖然早入門中,卻也不敢居先,大哥你還是叫我名字就好。”
鐵拐李笑道:“輩分是輩分,恩情是恩情,各論各的就是,有些東西可不能亂。”
說完,鐵拐李拱手道:“道袍已經送到,我先去玄清書閣了。”
武照連忙去送鐵拐李,待鐵拐李離開後,武照才返了回來,叫醒寶兒讓她換衣服。
半個時辰後,洗漱收拾完畢的武照帶著寶兒來到了玄清書閣見莊衍。
鐵拐李早已在此,看到武照和寶兒到來,立時笑著打了個招呼。
寶兒看到鐵拐李頓時眼睛一亮,道:“咦?大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鐵拐李笑著說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武照對寶兒說道:“寶兒,叫師兄,這位大哥以後也和我們一樣了。”
“哇。”寶兒一臉歡喜地道:“太好了。”說完又叫了聲“師兄。”
武照此時似乎想起什麼,連忙朝鐵拐李拱手道:“還未請教大哥,怎麼稱呼?”
鐵拐李笑道:“我姓李名真。”
武照立時叫道:“李大哥。”
鐵拐李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武照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吧,修道之人最不愛較真。
隨後武照與寶兒上前拜見莊衍,這一次寶兒雖不如昨天那麼恐懼,但還是顯得極為拘謹。
二人朝莊衍見禮過後,莊衍對武照說道:“你現在已經有了真龍之氣,便可按照《禦龍真法》上的法門修行,如有不明之處,可隨時問我。”
“是,老爺。”武照恭聲應道。
接著莊衍又朝寶兒看了一眼,說道:“至於寶兒,她身上隻有微弱妖力,想來是沒什麼功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