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青煙從地下飄了出來,隨後一個身穿九品仙官袍服,須發皆白的老者出現在了壓龍洞內。
老者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寶兒和紅線,微微一笑,隨後抬手一指。
隻見兩道仙光從老者指端飛出,落到了寶兒和紅線身上,躺在地上的兩人立時打了一個激靈,然後長長地吐了口氣,悠悠醒轉了過來。
老者目光朝那四尊泥人看了一眼,然後退了幾步,竟然直接穿過了‘空氣牆’,退到了空氣牆外麵。
“你們醒啦。”看著清醒過來的寶兒與紅線。
寶兒和紅線迷迷糊糊地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老者問道:“老人家,你是誰?”
老者輕捋長須,笑道:“我乃是這壓龍山土地神,名叫元敖。”
“原來是土地爺爺。”寶兒連忙站起身來,拱手拜道:“鼠寶兒拜見土地爺爺。”
紅線此刻也起身拱手一禮,然後朝元敖問道:“土地神,是你救醒了我們嗎?”
元敖微微頷首,笑道:“你們是中了那壓龍大仙的狐嗅煙,被迷了心竅,暈死在此,故而本神才現身將你二人喚醒。”
聽到這話,二人立刻走出了空氣牆,朝元敖拜謝。
元敖伸手扶起兩人,然後一臉好奇地問道:“我觀你二人皆身懷奇術,不知從何處而來?”
寶兒說道:“我們從南瞻部洲來的。”
“南瞻部洲?”元敖微微一驚,道:“南瞻部洲距此足有七、八萬裡,你們怎麼來的。”
寶兒便將自己與紅線是如何到這裡的事情告訴了元敖,元敖聽完後沉吟片刻,說道:“看來是遇到了天地異象,機緣巧合落到了此處。”
“是呢。”寶兒說道:“我們想回去,可是又碰到了一隻大孔雀,估計他現在還在天上盯著我們呢。”
元敖笑問道:“就是今天出現在山中的那隻金孔雀王嗎?”
“就是他。”寶兒一臉憤怒地道:“他好端端的就要吃我們,害得我們回不去南瞻部洲。”
“哈哈哈。”元敖說道:“原來如此,不過我也沒什麼辦法,那金孔雀王名叫孔翎,乃是佛門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的坐騎,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土地神能得罪的。”
說完,元敖看著二人問道:“那這麼說,你們隻能走回南瞻部洲了?”
紅線說道:“有一位山神告訴我們,說隻要我們抓住唐僧,就能回到南瞻部洲。”
元敖愕然一怔,道:“抓住唐僧就能回到南瞻部洲?這是什麼道理?”
“我們也不知道。”寶兒說道:“那位山神就是這麼說的,他還從那金孔雀手裡救了我們呢。”
元敖目光微凝,說道:“那人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山神?”
寶兒想了想,說道:“好像我聽那金孔雀王說他叫虎大。”
“虎大?!”元敖微微一訝,道:“據我所知,叫虎大的山神隻有一位,就是靈台山神。”
寶兒連忙點頭道:“對對對,他就是靈台山神。”
元敖目光微微一閃,旋即笑著說道:“若真是靈台山神,那這便是他對你們的指點了,你們照著做就是,不過”
“不過什麼?”寶兒問道。
元敖說道:“不過那唐僧前往西天取經,卻並不會路過此處,你們怎麼抓他呢?”
“啊?”聽到這話,寶兒和紅線都愣住了,“不會路過此地?”
“對。”元敖說道:“若要往西天取經的話,並不用經過這壓龍山,而是直接往平頂山方向去了。”
紅線朝寶兒說道:“那位山神真是那麼跟你說的嗎?”
寶兒點頭道:“那當然,他說了再過幾日唐僧就會路過這裡的,還伸手朝這座山指了指。”
紅線聞言,立時扭頭朝元敖問道:“土地神,平頂山在什麼方向?”
元敖笑道:“就在這壓龍山以西四百裡。”
“.”紅線愣了一下,然後朝寶兒說道:“你這笨蛋,那位山神指的是平頂山。”
寶兒頓時嘟著嘴一臉委屈地道:“那我怎麼知道嘛,他又沒說具體的位置,隻是抬手一指,這誰能知道?”
元敖‘嗬嗬’一笑,說道:“其實你們也不必為難,我有一法,可讓唐僧等人經過此地。”
紅線、寶兒連忙問道:“什麼法子?”
元敖說道:“隻要你們有辦法堵住唐僧去往平頂山的道路,讓他們往壓龍山這邊繞道就行了。”
聽到這話,寶兒眼睛一亮,朝紅線說道:“你的泥人.”
紅線也是來了精神,接著朝元敖問道:“土地神,那需要堵哪些路呢?”
元敖想了想,旋即說道:“這樣吧,我會幫你們標明道路,你們從壓龍山往南看,凡是望到有‘白霧’彙聚之處,便是需要封堵的道路。”
紅線和寶兒開心不已,連忙拱手拜道:“多謝土地神爺爺。”
元敖笑嗬嗬地擺了擺手,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但願你們能早日回到南瞻部洲。”
說完,元敖身形便化作一道水色青煙沒入了地麵之下。
轉眼到了第二天,紅線和寶兒走出壓龍洞,朝南邊眺望過去,果然看到南方出現了一片片‘白霧’彙聚的景象。
紅線和寶兒立刻出發,用‘摶土間界法’驅動泥人,將所有直接通往平頂山的道路給封住了。
在封住之後,寶兒朝紅線說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所有生靈都被隔絕不能通過了嗎?”
“那怎麼了?”紅線反問道。
寶兒說道:“這樣不好,我們隻是抓唐僧,不能為難彆人呀。”
紅線聽到這話歪著腦袋想了想,隨後點頭道:“嗯,你說得對。”
說罷,隻見紅線將唐僧的畫像取了出來,然後又親自跋山涉水,將唐僧畫像拿到所有泥人眼前,將唐僧的畫像烙印在了泥人眼中。
隨後紅線手結法印,給泥人們下了一道法令,這空氣牆風能過雨能過,人能過獸能過,仙能過妖能過,就是唐僧不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