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洲,文鼎州,八苦峽。
此時此刻,整個八苦峽峽穀方圓三百裡,除四周的聯綿高聳的山脈之外,其餘穀內的一切山峰、陡坡、穀壑都被削平了。
八苦峽三百裡峽穀,被人為按照先天八卦的方位分割開來,同時有近十萬的散修如同螞蟻一般在峽穀中忙碌著。
八苦峽內靈風陣陣,光霞四溢,那十餘萬散修分成八個區域,在一眾地仙散修的指揮下,不知疲倦地用自己的法力將一塊塊青金石整齊地鑄煉到地下。
江寒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半天鑄煉下去的三千餘塊青金石,渾身已經是汗水浸透,哪怕身為地仙,這般鑄煉青金石到地下消耗也是十分巨大的。
江寒擦了擦汗,起身朝周圍那些正在忙碌的散修看了一眼,隨口說道:“這麼累的活,地仙每天十枚紫錢,地仙以下甚至每天才五枚紫錢,真是黑心到家了。”
正路過監工的蕭升聽到這話,立刻走上前來朝江寒說道:“想乾就乾不乾就走,你不乾有的是人乾。”
江寒看到蕭升,當即說道:“道友何以如此狂妄?”
蕭升插著腰冷笑道:“錢是我出的,我就狂妄,你又能耐我何?”
“那我不乾了,你把這幾日的工錢結給我。”江寒伸手說道。
蕭升一聽這話,馬上取出一卷賬簿翻開問道:“叫什麼名字啊?”
“江寒。”
蕭升指間泛著靈光,在賬簿中輕輕一點,立時那賬簿便自動翻到了有江寒的那幾頁。
“有十幾個江寒,哪個是你啊?”蕭升看了一眼江寒問道。
江寒說道:“最英俊的那個就是我。”
蕭升聽到這話眉頭一挑,瞥了一眼江寒,旋即指著賬簿上其中一個江寒說道:“那這個就是你咯,乾了十天,一共五十枚紫錢。”
江寒一聽這話頓時詫異了,他手結法印亮出一身仙光,說道:“道友你看我這一身仙光,明顯是個地仙,地仙每天十枚紫錢,十天怎麼說也有一百枚吧?你怎麼算的?”
蕭升道:“那不怪我,你說最英俊的那個是你,這些‘江寒’裡麵就這個家夥最英俊。”
“好吧。”江寒攤了攤手,說道:“我開玩笑的,賺的最多的那個‘江寒’才是我。”
蕭升翻了一個白眼,隨手翻了兩頁,翻到了其中一個江寒上麵,說道:“十五前甲子日辰時三刻到此入工,這個江寒才是你,地仙,乾了十五天,一共是一百五十枚紫錢。”
江寒一聽這話,霎時有些不忿道:“知道哪個是我你還問?”
蕭升一攤手笑道:“怎麼,不能問嗎?”
江寒‘哼’了一聲,道:“快把錢給我,結了工錢我就走了。”
蕭升從袖中取出一百五十枚紫錢,隨手便往江寒腳下一丟,一瞬間那一百五十枚紫錢灑的滿地都是。
江寒頓時朝蕭升怒目以示道:“你什麼意思?”
蕭升袖袍一揮道:“嗟,來食!”
“你娘!”江寒大怒,飛身而起一拳打在蕭升臉上,蕭升‘哎喲’一聲翻倒在地。
周圍的散修們嚇得急忙散開,地上的那些紫錢也沒人敢去撿拾。
“小子,你敢打我?!”蕭升臉頰紅腫,倒在地上抬頭朝江寒喝道。
江寒一攤手道:“怎麼?不能打嗎?”
說完,江寒袖袍一揮,地上那一百五十枚紫錢立刻被他全部收了起來,並朝蕭升說道:“這可不是嗟來食,這是我自己掙得血汗錢。”
說罷,江寒轉身直接駕雲而起,化作一道雲光飛出了八苦峽。
江寒剛走,一道仙光便落在了蕭升身旁,一個身穿黑袍的仙人現出身形將蕭升扶了起來。
“道友沒事吧?”黑袍仙人問道。
蕭升朝自己的好友曹寶看了一眼,隨後‘嘿’笑了一聲,摸著紅腫的臉頰說道:“沒事,被那小子偷襲了一下。”
曹寶笑道:“要不要追上去打回來?”
蕭升擺了擺手,道:“算了,左右不過挨了一拳,沒什麼不得了的。”
曹寶道:“是不是你又嘴賤了?”
蕭升又是一攤手,道:“天生的,有什麼辦法?”
說到這裡,蕭升忽然想了起來,連忙將那賬簿打開,將江寒的名字購銷了賬,這才將賬簿收了起來。
就在此時,天空中飛來一道仙光,徑直落到了八苦峽內一片蘆篷區域之中。
感受著那道仙光氣機,曹寶朝蕭升說道:“是陸壓道友回來了。”
蕭升訝異地道:“這麼快就殺了阿閦佛?陸壓道友不愧是我等之中道行最強的修士之一。”
“走。”曹寶說道:“我等去且看看那佛陀的氣數與我等想必,究竟有何不同。”
“好。”蕭升點了點頭,便與曹寶駕雲而起,也飛入了那片蘆篷區域之中。
二人一回到蘆篷中,立時便看見坐在那裡唉聲歎氣的陸壓道人。
兩人有些驚訝,紛忙走上前去問道:“道友何故在此歎息?莫非被那阿閦佛逃脫了?”
陸壓歎了口氣,說道:“若隻被他逃了倒也沒什麼,可惜的是我那斬仙飛刀被人奪走了。”
“什麼?有這等事?!”蕭升、曹寶二人聞言隻覺脖子一涼,無不大驚問道:“如何被奪走的?”
陸壓隻將經過說了出來,隨後言道:“那靈台真君著實可怕,奪我法寶也隻在舉手之間。”
蕭升、曹寶對視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此時一陣香風從蘆篷外吹了進來,眾人回頭一看,隻見一位身披彩衣,頭戴金霞冠,身形高挑,麵容豐滿的女仙走了進來。
蕭升、曹寶拱手道:“火靈道友。”
火靈聖母拱手還禮,然後看著一旁的陸壓問道:“道友此行可還順利?”
陸壓道:“順利地丟了一件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