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大英可以和印度莫臥兒汗國簽訂和約,不過,大唐方麵也必須得保證,莫臥兒汗國不會再號召叛軍與大英敵對。”
卜魯斯看出來了大唐方麵的強硬,是故,懸著了鬆口。
郭嵩燾見此,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隨後,他又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再商議一下彆的條款。”
“此次我大唐為了保護自己的藩屬國,乾涉印度局勢,大唐共支付了包括軍械,軍需,艦隊維護,後勤保養等前後戰爭支出約4200萬塊銀元。”
“英國方麵還需向我大唐支付這一筆戰爭賠款!”
南京條約嘛,既然割地了,豈能沒有賠款?
大唐也不問英國多要,就4200萬!
嗯,這是當年南京條約簽訂後,滿清向英國支付的戰爭賠款數額的兩倍。
在李奕看來,隻有讓英國人把賠款加倍奉還,才能一雪鴉片戰爭之恥。
卜魯斯聞言,臉色不由得一沉。
“大唐方麵是不是太貪婪了些?”
“我大英既已經答應了割讓澳大利亞,又何來戰爭賠款可言?”
“我大英絕對不接受這般羞辱!”
郭嵩燾嘴角一掀,然後說道。
“是嗎?”
“那看來戰爭隻能繼續進行下去了!”
“不妨告訴公使閣下,莫臥兒汗國的巴哈杜爾沙二世已經不止一次向朝中上書,想要我大唐出兵,幫助他們莫臥兒汗國收複加爾各答,甚至是德裡。”
“我大唐軍方之中,有好幾位高級將領對此表示了支持。”
“而這幾位高級將領,都對皇帝陛下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力,他們是有影響皇帝陛下決策的能力的……”
雖然目前大唐並沒有增兵印度的計劃,但是,這並不妨礙郭嵩燾拿這個來嚇唬卜魯斯。
反正卜魯斯又不知道大唐高層目前對印度戰局的態度!
隻要郭嵩燾自己不露怯,那卜魯斯是絕對沒有地方可以去求證的。
卜魯斯:“……”
卜魯斯現在是真的有點麻了。
這還是他這個英國使者,第一次在談判中被人如此赤裸裸的威脅,還無法反駁。
這種感覺,真的令他很是難受!
深吸一口氣,卜魯斯強迫自己的情緒恢複平靜,然後開口說道。
“部長閣下,4200萬塊銀元實在是太多了!”
“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大英方麵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郭嵩燾聞言,冷笑一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讓戰爭繼續好了。”
“當年鴉片戰爭時,貴國打到了南京城下,然後,滿清選擇了認輸。”
“隻是不知道,這次我大唐打到哪裡,貴國會選擇認輸呢?”
“加爾各答?德裡?孟買?”
“亦或是英國本土?!”
卜魯斯聞言,心下滿是無語。
內心默默吐槽,這些中國人,可真尼瑪記仇啊!
二十年前的一場戰爭,竟一直記到了現在!
卜魯斯苦笑一聲,然後說道。
“好吧,部長閣下,是您贏了!”
“請問您還有彆的要求嗎?請您一並提出來!”
郭嵩燾見此,滿臉笑意的舉起三根手指。
“還有三個條件!”
“第一,開放通商!”
“英國方麵需向大唐開放貴方在全球範圍內所掌握的殖民地,以及港口,允許我大唐商人自由的前往貿易。”
“第二協定關稅!”
“我大唐和英國本土,以及各殖民地之間的關稅數額,需雙方共同商定。”
“第三,治外法權與領事裁判權!”
“我大唐商人,國民在貴方土地上如若發生違法犯罪行為,貴方相關人員無權處理,需交由我大唐方麵進行審判和處置。”
郭嵩燾提出的條件,並沒有什麼新意。
甚至,完全可以說就是南京條約的翻版。
隻不過,這次是輪到英國方麵簽訂不平等條約了。
嗯,如果印度方麵隻是戰局僵持,大唐自然沒有底氣向英國提出這些不平等條約。
但是,誰叫大唐的艦隊在孟加拉灣海戰中大勝了英軍艦隊呢?
而在海戰勝利之後,大唐便已經取得了印度戰場的實際主動權。
如此以來,郭嵩燾這邊在談判時自然不會和英國客氣!
英國不給出足夠的好處,大唐豈會輕易從印度撤手?
嗯,反正現在英國又不是大唐不準備再繼續向印度投入兵力和資源。
正好借著英國人擔心大唐反攻的這個心理預期,來狠狠的敲他一筆。
卜魯斯聞言,表情糾結。
一陣沉默之後,開口和郭嵩燾討價還價。
“治外法權和領事裁判權不可能,這樣的條件大英絕對不會答應。”
“但是,開放通商和關稅協定可以商量!”
“我大英可以向大唐開放本土和殖民地,但作為回報。”
“大唐方麵也必須向我大英開放本土,以及各藩屬國的市場。”
“協定關稅也一樣,不光是協定我大英的關稅,大唐的關稅也要一起協定。”
“還有,如果大唐想要治外法權和領事裁判權,大英也必須獲得對等的待遇。”
很多時候,開放通商,以及關稅協定之類的並非不平等條約其實並不想想象中的那麼欺負人。
隻要你手上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和對方議價,這些條件,其實都並不過分。
像是開放通商和關稅協定,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商議的。
唯一有些侮辱人的,其實也就是治外法權和領事裁判權。
所以,英國方麵無論如何也不會在治外法權和領事裁判權上鬆口。
郭嵩燾見此,也不著急,隻是慢條斯理的繼續同卜魯斯談判掰扯。
雙方就幾個條件,一個接一個的細細掰扯……
……
阿拉斯加!
撫遠城!
這裡原來叫做安克拉治,後世便是阿拉斯加最大的城市。
大唐在接受阿拉斯加之後,為了能有個好的寓意,便將安克拉治給改名成了撫遠城。
取一個威撫遠方之意!
巴圖站在撫遠城的城頭,眺望城外,例行站崗。
迎麵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刮的他臉皮生疼,臉上即便抹了防凍油,可還是被吹出好幾個裂口。
城外是一片肉眼可見的皚皚白雪。
皚皚白雪間,有一片營帳,在那些營帳的上空,則是漂浮著英軍的旗幟。
在寒風的吹拂下,英軍的旗幟仿佛已經被凍住了,即便沒有風吹,也能在旗杆上展開。
原本,巴圖以為自己世代生存的漠北,氣候就已經足夠苦寒。
不成想,這阿拉斯加,竟比漠北還要更加苦寒。
剛一入秋,天空中便飄起了雪花。
一陣鵝毛大雪之後,甚至就連大海都被封凍。
一年之中,有小半年都是冬天,大雪皚皚甚至連門都出不了。
每一次呼吸,隨著冷空氣入肺,蘇克都直感覺一陣胸悶。
但即便如此,既然進入輪到他來站崗,他也逃不掉。
隨著時間流逝,他臉上戴著的麵罩上,爬滿了白霜。
哪怕穿著厚厚的狗皮靴子,可他的腳趾也是已經被凍的失去知覺。
在寒風的折磨下,站崗的每一分鐘,巴圖都隻感覺度秒如年。
終於,隨著日頭之間西斜,替代他的人手來到了城頭。
“巴圖,時候到了,回去休息吧!”
“記得半個時辰後來替我……”
阿拉斯加這地方氣候實在太冷,為了仿製站崗的士兵低溫凍死,輪崗的時間被縮減了一半,變成了一個小時輪一次。
巴圖點點頭,從崗位上下來,活動了活動被凍的發麻的手腳,然後轉頭往城牆下的藏兵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