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漸漸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畫麵。
夏檸把手中的刀對準自己,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
他想都沒想便直接撲了上去。
昏迷前,他聽到樓下有警車的聲音,之後再發生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那成夢一般的經曆現在好像根刺一樣紮在他的心中,尤其是在看到夏檸在qq上的自言自語後,刺紮的更深。
顧星若在聽到這個問題後呆愣了一瞬間。
她的表情一下子扭捏了起來,好半天才說道:“她現在被警察抓起來了,已經在立案調查。”
說完後她也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雖然是自己討厭的人,但看到她現在這樣的結局,也還是讓顧星若覺得唏噓。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那她受傷了嗎?”許溫接著問道。
他怕在自己昏迷後,夏檸又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顧星若搖搖頭:“托你的福,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當時要不是你及時過去阻止,她可能就真活不下來了。”
許溫聽完後默默點頭。
或許這已經是好結局了吧,至少沒人出現生命危險,大家都好好的。
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夏檸的病情,也不知道她的精神狀態怎麼樣。
“我出去叫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吧。”顧星若看起來並不想談論和夏檸有關的話題。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再纏著許溫。
臨走前她轉頭問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聽她這麼說,許溫才覺得餓:“什麼都行,我不挑。”
接到任務的顧星若離開病房,房間中便隻剩下他一個人。
許溫坐在床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他已經好久沒體驗過自由的感覺。
一直被各種東西束縛著,整個人都沒辦法放鬆下來。
還好他內心強大,過去吃過見過的比較多,斯內克和麥當勞也不是沒玩。
要是換個普通人,這次非留下點心理陰影或者覺醒什麼奇怪的屬性不可。
許溫坐在床上把手機裡的消息全都回複了一遍。
失蹤許久的人現在終於是又重新回歸。
他還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和夏檸還要在外麵多玩一段時間,可能晚點回去。
戴貴珍對最近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隻是囑咐兩人注意安全。
許溫掛斷電話後沉默歎氣。
他現在已經沒辦法讓夏檸注意安全,兩人間隔了個厚厚的鐵窗。
等醫生來檢查完,許溫便打算去警察局一趟,傷口雖然還有點疼,但估計隻要不劇烈運動就沒問題。
他不止是去看夏檸,警察應該也需要他配合調查。
要不先給何書瑾夫婦打個電話呢?
許溫心中升起這樣的想法。
但他沒想好說什麼,也沒想好如何回答夏檸爸媽的問題。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又是怎麼看他的呢?
許溫正發呆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他以為是顧星若叫的醫生到了,便喊了一聲:“進。”
大聲說話扯的他的傷口疼,看來最近這段時間連大聲說話都不能說了。
病房門打開後,醫生護士推著個小車進來。
許溫並沒在意,但他的餘光卻讓他看到個讓他十分意外的人。
夏海,夏檸的爸爸。
他跟在醫生後麵,手中拎著水果牛奶等等,一起走到病房中。
許溫還沒想好說什麼的時候,人就已經過來找他了。
他隻得先打招呼:“叔叔。”
現在的夏海臉上儘顯疲態,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幾歲,頭上的白頭發更多了,胡子也許久沒打理,茂密的生長著。
他聽到後有些勉強的笑了兩聲:“讓醫生先給你檢查。”
兩人就這樣默契的保持沉默。
不止是許溫沒想好和夏海說什麼,或許夏海也還沒想好說什麼。
醫生走到病床旁邊,按照流程開始做各項檢查。
護士把傷口上的紗布拆開,熟練的開始換藥。
等換完藥,醫生又叮囑他不少事情,例如不能吃辛辣、不要亂動等等,說完便跟著護士一起離開。
所有人都走後,病房中也隻剩下許溫和夏海兩個人。
他們誰都沒先開口,隻是默默的看著對方。
許溫有些心虛,他總覺得夏海好像是在看傷害他女兒的負心漢。
這種事情彆管誰對誰錯。
換位思考,他要是有個女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也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站在女兒這邊。
畢竟如果父親都不保護女兒的話,還能讓誰來保護她媽?
許久後,夏海依舊沒說,但他終於動了,他朝病床的方向邁了幾步。
許溫看到後有些慌張。
這夏海不會是打算先把他打一頓給他女兒出氣吧?
他現在可還是病人啊!
但他的擔心並未持續太久,因為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夏海走到他的麵前,直接朝著他跪了下來!
雖然沒上來就揍他,但許溫還是被這一幕嚇的夠嗆。
要不是他身上現在貼著各種東西不方便行動,他都想直接從床上蹦下來。
“謝謝你救了檸檸一命。”夏海低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後,許溫漸漸平靜下來。
看來夏檸父親已經完整的知道了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而且從現在看來,他也沒打算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站在他女兒那邊。
夏海說完後,許溫沒著急回應,他隻是連忙說道:“叔叔,你先去旁邊坐著吧,你在這給我跪著不是給我折壽嗎?”
他也找不到什麼彆的借口,隻能先拿武俠中經常能看到的台詞搪塞一下。
許溫怕夏海不起來,又繼續補充道:“你要是還想和我聊聊的話,我們就坐著說話吧,不然沒法說。”
兩人又是僵持半天,雖然他也不知道夏檸的父親在堅持什麼。
良久後夏海才終於從地上站起來,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剛做好他便說道:“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不用夏海說,許溫都知道是什麼事情,他直接說道:“我不會追究夏檸的責任,諒解書我也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