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托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這是他第一次來藍斯的金融事務所。
今天他從灣區那邊辦事回來,順帶著從這裡過了一下,就來看看藍斯。
他一直聽說這邊的業務做得不錯,但一直沒有親眼見過,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
每隔一會就有人帶著自己的工卡進來借錢,雖然每一筆借貸的數額不多,但是數量大啊!
而且藍斯這種模式最方便的地方就在於追討不困難。
他們等於提前支付了利息和本金,隻是需要等一段時間去兌現就行了。
藍斯這邊最近和碼頭工會關係非常好,碼頭這邊的工人是彆想賴賬。
這讓他也有一些想法,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
因為賣酒,比這個賺錢得多。
藍斯坐在辦公桌後,很自然的坐著,他們關係不錯,不需要他坐在沙發邊上,“我最近也有一些缺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阿爾貝托有些好奇,“伱怎麼說服碼頭工會讓你在碼頭賣酒的?”
“果汁!”,藍斯強調了一句,“果汁在運輸和儲存的過程中稍微有點發酵很正常,我不覺得這是違法的。”
“就像……麵包!”
“麵包發酵的時候也會產生酒精,如果聯邦政府完全不講究事實,那麼他們應該連麵包都禁止,因為麵包也包含酒精!”
這是阿爾貝托第一次聽說麵包也有酒精的說法,他把這個記在了心裡,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可以和彆人裝個逼的時候拿出來。
吃麵包等於喝酒,聯邦應該禁止吃麵包,多驚悚的說法,那些姑娘們一定會很喜歡!
說到這,阿爾貝托問了一件事,“你知道除了你之前的那批酒,還有誰那裡有大批量的中高檔酒嗎?”
藍斯搖了搖頭,“那批酒隻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如果你還想要,我隻能說很遺憾,至少我這裡沒有。”
“不過我聽說亞藍那邊有不少葡萄種植園,幾乎每個國家都在釀造葡萄酒和白蘭地,你肯定能找到合適的。”
阿爾貝托點著頭說道,“這次去就是為了聯係一個固定長久的買賣。”
其實蘇木裡島也生產高質量的葡萄酒和白蘭地,但是蘇木裡島離聯邦稍微有點遠,漫長的海路會讓路費與風險成倍的增加。
大海上不僅有風暴,還有海盜。
反倒是亞藍那邊就在聯邦旁邊,陸地相連,海運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貼著大陸架走,隨時都能靠岸。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最近又有一批中高檔酒出現在市麵上,稍稍破壞了一下老板的計劃,他想知道是誰在出手這批酒,如果你能知道的話,家族會欠你一個人情。”
藍斯假裝想了一會,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是誰。
如果不是海拉姆機緣巧合之下,讓他弄到了這批酒,他可能對這裡麵的很多事情還是一知半解。
其實帕斯雷托先生拿到了藍斯的酒之後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並且實施得還不錯,他為不少灣區的富豪們提供酒精飲料,借此和他們或多或少的有更深的聯係。
而且州政府那邊對高檔酒精飲料也很需要,特彆是州上下院,這些州參議員和眾議員們,也是酒精飲料的消耗大戶。
在私密的房間裡討論著和權柄有關係的事情,如果缺少了一杯夠檔次的酒,顯然對這些處於昏暗燈光和陰影之下的先生們,就像是缺少了靈魂一樣令人惋惜!
從金港城走出去,輻射全國,就是帕斯雷托先生的想法。
他不希望人們說起帕斯雷托家族的時候,隻會說“噢,我聽說過,那是金港城的五大家族之一……”
他更希望人們在說起他和他的家族時,會說“那是聯邦的五大家族之一!”
當然六大家族也行,幾大都可以,但金港城的前綴,一定要換成聯邦。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最近突然有人破壞了這個局麵,帕斯雷托托人沒有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因為出貨的人是中間人。
有人把酒維托給皮特來出手,作為本地最致命的掮客,他幾乎沒有什麼困難的就開始大量出貨。
而且白蘭地和葡萄酒在應用場合中,比藍斯提供給帕斯雷托先生的威士忌要稍微高檔點,他的計劃不能說完全落空了。
畢竟也有大人物喜歡威士忌的,隻能說沒有圓滿的完成。
藍斯能弄來這麼一大批酒,或許他能得到一點消息。
但看起來很遺憾,藍斯也不知道是誰提供的。
這時突然有人敲了敲門,兩人暫停了談話,藍斯說了一句“進來”,門開了。
海拉姆看了一眼阿爾貝托,藍斯示意他可以說,他甩了一下頭發,“有人在盯著我們,後巷裡也有。”
藍斯微微皺了一下眉,他下意識想到的就是盧卡爾警官,但很快又覺得應該不是。
他現在從上到下每一個毛孔裡都乾淨的流清風,盧卡爾警官應該知道這一點才會把人都撤走的,怎麼會又突然安排人來?
他問了一句,“看起來像警察嗎?”
海拉姆搖了搖頭,“他們身上沒有警察那種氣質,看起來像是其他幫派的人。”
阿爾貝托頓時來了一些興趣。
搞警察他沒有興趣,但幫派之間的鬥爭,他很感興趣,“要幫忙嗎?”,他主動問,“要不要讓人調集一批武器過來?”
他說著又像是抱怨,或者說是提醒藍斯那樣,“你得想辦法搞一個自己的渠道,還有人才。”
“大胡子每年僅僅是重新拉膛線,都能為我節省不少錢。”
如果按照所有犯案的槍支全部銷毀,那麼動輒就是幾百上千塊的支出。
不銷毀不行,因為彈道已經被納入了證據範疇,而且科學家們說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膛線,就和指紋一樣。
一般的幫派,如果是窮一點的,他們可能會重複使用,然後在某一次被抓捕過程中,把以前的所有案子都翻出來,牢底坐穿,或者直接上電椅。
稍微不那麼貧窮的,可能會自己想辦法把槍低價賣到黑市裡,以後誰給自己背鍋那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還有一部分人則會把槍賣到國外地區去,雖然還是有損失,但損失相對會小一點。
至於非常有錢的?
曾經有一名汙點證人在法庭上描述了這些槍的去處——
“每次行動前,我們都會得到一把新槍,等我們殺了人之後,走到了一個手拿麻袋的人手中,依次把開過槍的武器丟進麻袋裡,然後那個麻袋被我們的人丟進深海中……”
阿爾貝托那邊的大胡子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但不是永久的。
他不斷重新拉膛線帶來的後果就是越來越不精準,不過對於幫派成員來說無所謂。
有時候開槍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打死誰,而是告訴彆人,我有開槍的勇氣,但你有被擊中的勇氣嗎?
對於阿爾貝托的提醒藍斯全盤接受,“等這段時間結束了我就會找一名槍匠,至於武器渠道。”
阿爾貝托接著說道,“我會介紹賣家給你認識,自己人。”
藍斯接受了他的好意,阿爾貝托打電話讓人送一批武器過來,當然是要算賬的,並且告訴他,大胡子還是會給他一個六折回收的友情價。
藍斯看向海拉姆,“抓一個回來問一問。”
至於抓錯人?
給點錢有的是願意被錯抓的!
海拉姆離開後阿爾貝托走到了藍斯身邊,學著海拉姆的樣子甩了一下頭發,“他一直這樣?”
藍斯忍不住笑了起來,“醫生說治不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