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照射下來的時候,那些絢麗的彩色光斑會在他的周圍落下。
教堂內的灰塵會讓那些有顏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道光柱,顯得格外的神聖。
同時受難像遮擋住了一部分光線,讓他的座位處於“正十字”的正中間。
從上而下的光線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絲神聖的氣息。
雖然神父們不一定都是好人,在自己的專業方麵也不一定是優秀的,但是在建造方麵,他們還是很拿手的。
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約書亞溫和紳士的氣質,讓一切看起來都自帶暖光的特效。
“金港城那邊的什麼霍夫,還有一些大人物,希望我們幫他們搞定藍斯家族。”
“正好,我們最近也在討論這件事。”
教堂內的人們都紛紛點頭,這裡的這些人來到這裡的原因千奇百怪,但現在,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錢。
權。
“兩個億啊!”,他長歎了一聲,“藍斯·懷特的確是一個人才,他能夠用這種方式將城市的私酒生意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裡。”
“就算是上帝,在這麼龐大的數字麵前,都會動心!”
“我們一直在考慮如何不驚動藍斯的把我們的人安排進去,並且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現在我們不需要這麼麻煩了,一旦霍夫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們就很快就能掌握這一切。”
他的目光透過眼鏡片在兩側的“神職人員”身上移動,最終停留在右側倒數第二個人的身上,“裡奇,這個任務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夠帶回好消息給我和上帝。”
裡奇也有四十七八歲,和約書亞年紀差不多大,看起來憨厚得像是一個農場裡的農夫。
但他做的事情,可和農夫沒有什麼關係。
約書亞選他,是因為大衛是他的人,大衛幫他們發現了這個“商機”,那麼作為回報,約書亞也願意給裡奇和大衛一個機會,讓他們沐浴在主的福音與榮光之中!
裡奇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我會帶回他的腦袋獻到你的麵前!”
約書亞點了點頭,“去準備一下吧,很快你就要出發了。”
裡奇有十幾個妻子。
聖鐘黨教義中規定男性可以擁有更多的妻子,所以大多數聖鐘黨人,都有至少兩個或者以上的妻子。
因為宗教自由和尊重的緣故,所以他們這種行為並不算違法。
在聯邦也有那種專門為有錢人提供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的宗教,隻要信他們,然後去登記一下,就能避開法律娶多個妻子,或者同時嫁給多個丈夫。
有錢人總有辦法去做到普通人做夢時才能實現的內容,不然要那麼多錢乾什麼?
實際上約書亞猜的沒有錯,霍夫先生掛了電話之後和查爾斯先生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就已經有了決斷。
相較於他可能和聖鐘黨有更親密的關係,以至於在社會黨內地位不保,反倒是藍斯家族和藍斯現在對他們的威脅更大!
失去了地區意見領袖的身份,他還是一個富豪,還能生活在灣區享受著百分之二的人才能享受到的一切。
但如果他什麼都不做,那麼他可能失去的不隻是自己意見領袖的身份,還有自己的財富,和擁有的一切。
當兩個選擇都是刺自己一刀的時候,左邊的選擇是用匕首刺自己一刀,右邊的選擇是用長劍刺自己一刀,那麼怎麼選,似乎不是那麼的困難。
很快霍夫先生再次和約書亞聯係,並且約定好了接下來的一些事情,當天晚上,霍夫先生的車隊就穿過了大半個城市,離開了金港城。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就會意識到這一點,霍夫先生離開了。
藍斯其實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不過他對霍夫先生要不要離開並不關心,他正在收拾整理紅高跟俱樂部裡找到的那個“賬本”,裡麵記錄了各種灣區權貴的應招消息,以及一部分的罪證。
其實真到了他們這個級彆,不會因為召過應召女郎就徹底的從金字塔上摔落下來。
但肯定日子不會太好過,否則灣區也不會急匆匆的多次要滅口相關的知情人。
這些情報會讓他們表麵上身敗名裂,比如說引咎辭職,比如說辭去身上的職務之類的。
這些應對措施本質上就是糊弄底層民眾的,就像查爾斯先生,如果爆出了大量的醜聞,他引咎辭職,辭去了集團公司總裁的職務,也隻是從台前退居到幕後。
不會有人要求他因為醜聞的緣故,就要把自己在公司的股份拿出來送給彆人。
哪怕他們真的要求回購他手裡的股份,他也會得到一大筆補償。
所以這些東西隻是做給普通人看的,讓普通人,那些社會底層有一個認知——就算老爺們犯錯,也會受到嚴重的懲處,這個社會是公平公正的。
不過這也是藍斯需要的,隻要他們失去了一些明麵上的身份,要對付他們,就會容易得多。
比如說對付霍夫先生,他現在是地區意見領袖,正兒八經的政客,社會黨成員。
弄死他的代價太高了,這會激起整個利卡萊州社會黨委員會的警惕和敵意。
就像聯邦政府和國會禁止對在職的領導層進行立案調查一樣,他們要也要安全感!
威廉姆斯市長和藍斯說的不要弄得太難看,本質上也是希望藍斯不要太衝動。
可如果他丟掉了意見領袖這個身份呢?
他也不再是光鮮的政客,輿論讓他變成了一攤狗屎,甚至有些本來會保護他的人更希望他會死掉。
在那個時候,他完蛋了,引發的風波和後續震動就會小很多。
甚至社會黨為了不讓輿論繼續發酵,主動把這個案子按下來。
藍斯手中有大量的這樣的材料,既然雙方已經圍繞著“利益”和“統治權”開戰,那麼他就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了。
他把這些材料整理出來之後,分門彆類的放好,隨後給沃恩會長打了一個電話。
“上次讓你辦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藍斯依舊每個月都私下給碼頭工人工會一筆錢,同時也會給沃恩會長以及一些核心管理層一些賄賂。
這些錢對現在的藍斯來說,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卻能為他維護住一整個碼頭工人工會。
他在和沃恩會長溝通時更像是一個地位稍微高一點,但不那麼多的朋友,不會用敬語,隻是很平常的那麼交流。
沃恩會長給出了正麵的回應,“我有了一份名單,你現在就需要嗎?”
藍斯考慮了一下,“你來一趟,到我辦公室來,正好我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談一談。”
十幾分鐘後,沃恩會長開著車抵達了這,在辦公室裡將那份名單遞了過去。
藍斯隻是粗劣的看了一遍,數百名股東,看得他腦殼疼。
不過這也很正常,據說聯邦幾大銀行的股東有幾萬人那麼多!
藍斯把名單還了回去,“太多了,看得我頭都暈,你直接告訴我好了!”
“有沒有和你關係不錯,能夠拉攏過來的?”
“很快我們就要對這些人中的一部分動手,我們需要一些助力,一些力量,同時也需要分辨敵我關係。”
沃恩會長皺了皺眉,他拿出一支筆,在名單上寫寫畫畫了一會,“這些關係和我還不錯,我能和他們說上話,其他的人……”
他搖了搖頭,雖說他們也很倚重工人工會,但主要和工人工會對接的是碼頭管理公司經理,而不是這些股東。
藍斯瞥了一眼那些圈出來的名字,他們加起來的股份還不到百分之十,不過總比沒有好。
“聯係他們,請他們做客,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們商量商量。”
“如果他們不在,就請他們找個代理人來。”
“先用你的名義,彆用我的,免得嚇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