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況偉帶到!”
一聲沉喝,打破了聚義廳裡的靜寂和壓抑。
先前領命離開的灰衣男子,提著一名白衣年輕人走了進來。
後者大汗淋漓,滿臉驚惶恐懼的神色,一直都在掙紮。
但在灰衣男子的壓製下,他的反抗顯得頗為可笑!
啪嗒!
白衣年輕人被重重地丟在地上。
範泰“哼”了一聲,沒有去看這個狼狽不堪的家夥,沉聲問道:“鞏新河呢?”
況偉是鞏新河的小舅子。
他正是靠了這位外堂堂主的權勢,才混了個香主當當。
況偉的修為普普通通,勉勉強強才突破三階化勁,實力在一眾同階香主裡麵基本上屬於墊底的角色,而且也沒有其它方麵的才能。
隻不過仗著堂主小舅子的身份,大家不敢輕易得罪。
範泰對此有所耳聞,但從未放在心上。
水至清無魚,哪位長老、堂主沒有帶契過幾個親朋好友?
真要計較的,是完全計較不來的!
而且鞏新河也是範泰的心腹之一,否則不可能占據如此重要的職位。
況偉不犯大錯,或者立下大功,根本不會進入範泰的視線之內。
現在況偉勾結蠻人,那就是天大的罪行!
麵對範泰的詢問,灰衣男子抱拳行禮道:“幫主,鞏堂主就在外麵!”
範泰冷聲說道:“讓他進來。”
過了片刻,一位高大魁梧的壯漢低頭邁步走入了聚義廳。
他上身赤裸,手裡還提著一根油光發亮的竹杖。
“幫主,新河管教無方,還請責罰!”
魁梧壯漢在範泰麵前跪下,用雙手高高捧起手裡的竹杖。
這種竹杖並非拐杖,而是一種專門用來實施肉刑的長杖,采用生長多年的老竹捆紮製作而成,並且連續浸泡三年的桐油,質地非常的堅韌。
一杖打在身上,瞬間皮開肉綻,而且勁入骨髓,讓人痛不欲生!
就算是三階化勁的武者,最多也就隻能承受二三十杖。
因此說起杖刑,無不談之色變!
鞏新河赤身攜杖而來向範泰請罪,顯然沒有任何辯解的意思。
在張遠看來,這是很聰明的做法。
勾結外敵屬於重罪,是幫派大忌,不管鞏新河有多麼位高權重,一旦沾染上這樣的事情,結果都會非常悲慘。
因此在第一時間跟況偉進行切割,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範泰淡淡地說道:“你的事先放到一邊,問過你的小舅子再說吧。”
他向來信任鞏新河,可現在真不能全信。
鞏新河心神一顫,然後退到了一邊。
這位外堂堂主忍不住看了趴在地上的況偉,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樣。
況偉自己想死不要緊,居然卷入這樣的事情,他真恨不得用手裡的竹杖將對方活活打死,然後再回家給寵妾一杯毒酒。
而此時此刻的況偉,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全然沒有了平時的囂張跋扈。
先前他正在家中跟一群狐朋狗友尋歡作樂,被突然闖入的近衛抓到這裡。
一開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現在被帶到了聚義廳,見到了幫主範泰,連自家依為長城的姐夫也跟著過來負杖請罪,況偉才知道自己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