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獨身一人漫步在新宿區的街頭,天朗氣清,秋意盎然,腳下的路麵被陽光切割出斑駁的光影,女孩柔順的紅發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如同秋日裡一抹殘焰。
提早窺伺自己的命運不儘然是好事,尤其是主題為犧牲。
繪梨衣一時之間陷入茫然,她很早的就明白自己與其他人不同。
他們有健康的身體,能夠出聲,為某些事物嬉笑怒罵。
繪梨衣則不可以,她常年拘束在名為家的囚籠,不知死侍化與死亡哪一點先一步敲門。
為什麼世上要有不公不義不幸不甘之事發生呢?
繪梨衣將太陽帽與太陽鏡留在咖啡廳,她想在不多的時間裡感受體會太陽的溫暖。
平時繪梨衣連太陽也看不到,抬起頭隻能盯著人造日光燈,而後捂住眼睛心裡嘀咕好亮。
秋意的暖陽灑在肌膚上很舒服,整個人的身心都是暖洋洋的。
越是在寧靜溫暖的時刻,越是懷念往日平安喜樂的時光。
可這唯獨不屬於繪梨衣,不屬於一個血統不穩定的小怪獸,不屬於一個注定成為犧牲品的鑰匙。
白王,聖骸,祭品…
繪梨衣走得漫無目的,心中思緒萬千,心智不夠成熟的小女孩也要麵臨拯救世界這種宏大的命題,一時之間惆悵不已。
所以繪梨衣沒有注意到她被人追上了。
一支文青鬼麵的鐵騎。
“轟——轟——”
摩托車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馬路上駛來一群暴走族,這些人身穿帶有醒目裝飾的特攻服,衣服上含有大量的補丁、塗鴉,有的是蒼白的骷髏頭圖案,有的是猩紅的烈火圖案。
他們之中大多是遊手好閒輟學在家的年輕人,單手駕駛私自改裝的重型摩托,另一隻手握住球棍歐拉歐拉的叫,脖子上的金屬項鏈折射銀色的光澤。
每當暴走族集體遊街鬨出的動靜簡直是地獄的魔鬼爬了上來,囂張跋扈,為所欲為,仿佛生來就要將社會秩序與人間律法踩在腳下。
可躲過裁決的原因隻是他們未成年。
繪梨衣獨特的紅色長發引人矚目,很快就被機動性更強的暴走族發現,前來狩獵的這支隊伍名叫“速度之魂”,專門有一騎扛著旗幟飛揚。
速度之魂暴走族急切的要捉到繪梨衣拿到五千萬日元的天價賞錢,10年五千萬日元換算成人民幣大概三百二十多萬,購買力更勝十年後。
在如此龐大的金錢麵前,暴走族們紛紛化為欲望的野獸,在他們眼中繪梨衣不再是美麗的少女,而是需要爭奪的羔羊,恨不得撕碎揉在手中不許任何人掠奪。
繪梨衣聽到了後麵的動靜,停下腳步轉身看去,一群嗷嗷叫的摩托車手強行闖過十字紅燈,他們之中不少人與行駛的車輛發生碰撞與摩擦,造成一聲又一聲的爆炸與哀嚎,但更多的摩托車手油門踩緊直撲向她。
繪梨衣對領頭的摩托車手的眼神感到陌生,那不是理所應當的畏懼而是貪婪。
撞飛的屍體,模糊的血肉與流淌的鮮血刺激繪梨衣的神經,心臟砰砰的跳,她意識到這些人是來傷害自己的。
這怎麼可以呢?
繪梨衣本就對生命漠視,即便是大夢一場懂得了常識知道了生命不該輕易的抹去,但挑釁她的人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天平向毀滅的一端傾斜。
“砰——”
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