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鐵律,自然是王將,不,是赫爾佐格夢寐以求的法則,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或許出發點是因自身血脈的卑劣,致使赫爾佐格固執的認為龍族這種偉大的生物不存在人類的劣根性。
龍族是完美的物種,生來就具備淩駕眾生的潛力,萬事萬物皆是他們的汲養。
赫爾佐格沒有因林鳳隆語氣中的嘲弄而羞怒,他的話語不自覺的狂熱起來,像是朝聖的狂徒詢問林鳳隆渴求的真理,跪坐的身子挪動雙膝靠近。
“林鳳隆先生,您說得實在在理,移樽就教,老朽想聽一聽您的高見…如果是您,應當如何對付拐走月讀命的女人。”
此時赫爾佐格把林鳳隆看作通風報信的神秘者,因而相信對方也知曉夏沫拐走繪梨衣的事。
“答案我已經說了,動員有生力量碾過去,猛鬼眾與蛇歧八家兩股勢力聯合起來即便是龍王也會感到棘手。”林鳳隆說。
至於會不會棘手,是另一回事。
反正林鳳隆從未指望借助混血種的力量狩獵夏沫,這些混血種另有他用,連死亡都是有份量的。
微小的力量不足以對抗命運的洪流,同理,弱者的命運也不值得世界銘記,但蟻穴潰堤量變引起質變,連螻蟻也能影響世界原有的脈絡走向,進而誕生——神跡。
櫻井小暮聽到動員蛇歧八家,隱晦的看了一眼王將,她不知王將實際也是蛇歧八家的領袖,還以為能以上杉繪梨衣作楔子展開合作。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林鳳隆先生說得輕巧,那個女人的位置尚未找到。”赫爾佐格失望的說。
兩家聯手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該有點線索,至今為止那個女人和繪梨衣如同神隱。
“我既以說出大話,當然有所憑依。”
“哦?”
林鳳隆笑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一酌清酒,咂咂嘴,似乎是嫌棄其烈度不夠,且聽他慢悠悠的講道。
“棋子應該有棋子的本分,豈能妄想成為執棋者。”
“向更加宏大命運掙紮的赫爾佐格先生,在我眼裡你是一枚有資格獲得更多關注的重要棋子,可惜神的劇本已經改寫,你的布局謀劃你的理想狂念都要戛然而止,現在的你…失去了宏大死亡的資格。”
“你將死得毫無價值,但這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價值,也許你的死發揮的作用要大於一百個一千個混血種的死亡。”林鳳隆想到什麼,玩味的說。
在劇本裡,身為在混血種裡也排不上高階的赫爾佐格居然掌控了白王的力量孵化出白王的幼體尊為第二代白之王,林鳳隆從“委托人”的口中得知時相當的驚愕。
儘管赫爾佐格是被算計的小醜,繪梨衣是蟬,赫爾佐格便是螳螂,其背後有設計這一切站在更高層的黃雀。
這無法否認赫爾佐格確實具有大氣運,當他晉升為白之王的那一刻,他的序位已經是金字塔的上層,命運尊貴而宏大。
那麼,改寫赫爾佐格的命運,使他無法“命中注定”的成為白之王,那會是怎樣的因果啊?對世界產生怎樣的衝擊力呢?
林鳳隆要做的,就是衝擊世界!
王將:……
向來是他做謎語人,還未經曆過被謎語人的階段,果然謎語人都該死啊。
“說到底,林鳳隆先生想與老朽為敵?”王將看起來並不懼怕林鳳隆,殺意粘稠的發問。
身邊的櫻井小暮暗中繃緊身子,懷袖握住匕首,隨時做好一刀封喉的準備。
林鳳隆“聽”到了櫻井小暮的動作,他連瞥一眼的動作都不屑去做。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王將,稱得上慈眉善目的臉露出狂氣的表情,張揚的如少年,“赫爾佐格,掙紮吧,反抗吧,而後絕望吧!”
“為你感到遺憾的是,你將看不到一位比白王還要偉大的存在降臨塵世,接下來的幾天裡儘情的逃跑吧,我會來殺死你。”
林鳳隆話語說罷,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此次是來通知,亦或者是下達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