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娘娘,許久未見,彆來無恙。”
江清月恢複了外人麵前的清冷疏離,對麵的玉妃則象征性地跟慕容懷行了個禮。
行得很隨意,直截了當地敷衍。
行完禮玉妃裝都懶得裝,直接朝著江清月偏了偏頭。
“此處吵吵鬨鬨的,凝安郡主借一步說話?”
說完直接轉身走遠幾步,似是知道後麵有些話不該聽,又或者毫不在意。
江清月回頭朝慕容懷探了一眼,湊近些壓低嗓音問道“暗中可有人跟著我?”
慕容懷掃了眼不遠處宮道小徑上灑掃的一個宮女,微微頷首。
“若聽到什麼動靜,彆太快回來。”
江清月眸色一變,麵色如常地轉身走向玉妃,兩人朝著人煙稀少處走去。
小徑通幽石板淩亂,三兩個彎一轉,皇祠宮殿前的嘈雜人聲便被遮去大半。
“芩答應死了。”
玉妃突然開口,甚至都沒打量一下四周可有其他耳目。
江清月麵露一絲驚異,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身後不近不遠跟著的那名宮女。
那宮女側耳傾聽著觀察一番,確定四周並無旁人後這才點頭。
江清月回眸朝麵前的玉妃看去,一邊細細打量著她,一邊輕聲開口“胎沒保住,人居然也沒保住?”
玉妃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神色中透著麻木。
她沒答話,隻是一味地盯著前方幾步之外的一樹冬梅。
江清月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思量著再問“太醫院可有什麼說法?”
玉妃搖了搖頭,聲色平緩甚是遲滯“能有什麼說法?此事皇後全權負責,皇上那日宮宴後連問都沒問過,估計都不記得還有芩答應這麼個人吧。”
自言自語說著,玉妃麵露嘲弄,腦袋轉向江清月時顯得有幾分僵硬。
“凝安郡主,你跟我說實話吧,你對皇上到底做了什麼?他最近都快要老糊塗過去了。”
明明前腳剛用過午膳,後腳居然牽起她的手濃情蜜意地問她午膳有什麼想吃的。
明明都已經黃昏日落,皇帝居然還能突然吩咐海祥,說一會兒早朝過後要去看看皇子們的功課。
諸如此類的詭異行徑近來十分多見。
而且時辰錯亂也就罷了,現在宮中唯一還在讀書年紀的,也就隻剩一個十三皇子了。
可關鍵是,十三皇子除夕夜裡不是摔傷了嗎?
皇上要去查皇子們功課?
他查哪門子功課?
這分明是患了癔病!
“再往後隻怕皇上都要當著本宮的麵說瘋話了!”
玉妃碎碎念叨這麼一大堆,壓低的聲音越發有些控製不住。
可察覺身旁始終寂靜,玉妃抬頭一看,江清月勾著唇角,居然還麵帶輕鬆肆意的笑了。
玉妃有些驚懼,一把抓住江清月的手肘。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江清月漠然看向她,笑意漸收,倒是嘲弄地挑了挑眉。
“這樣不好嗎?”
“什麼?”玉妃有些不明所以。
“我說,皇上日後若當真當著你的麵說瘋話了的話,這樣不好嗎?”
玉妃盯著江清月的目光忽然顫動起來,眼中滿是驚恐,腳步不受控地往後連連退去。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