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被魔雲吞噬,陳峰站在震寰武館的量子屏障前,看著地平線翻湧的黑色浪潮。十萬魔軍踏著同袍屍骸奔襲,腐爛的骨翼撕開電離層,暴雨裹挾著腥臭黏液傾盆而下。安保隊員的玄冰麵罩泛起白霜,手中冰刃卻開始不受控地嗡鳴——那些魔物心口處,正浮現出與佛國傀儡如出一轍的青銅"卍"字印。
"不對勁!"曉麗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青龍紋,"它們的能量波形在"話音未落,衝在最前的腐屍魔突然膨脹爆裂,飛濺的膿血在空中凝結成青銅鎖鏈,瞬間洞穿三名隊員的量子護甲。
第七道防線崩潰時,陳峰看清了異變的真相魔物破碎的胸腔裡鑽出機械佛手,掌心"卍"字符噴湧著暗物質流。被擊中的隊員突然調轉冰刃,眼白爬滿青銅血管,脖頸後的控製芯片迸出電火花。
"是佛種二次汙染!"孫悟空的金箍棒橫掃戰場,棒身銘文卻在接觸暗物質時消融,"這些魔崽子成了移動的感染源!"陳峰的天龍劍斬斷三條鎖鏈,劍鋒沾到的黏液突然活化,順著劍柄的龍紋往他經脈裡鑽。
曉麗咬破舌尖噴出青龍精血,血霧在空中凝成八卦陣。被籠罩的魔物發出淒厲尖嘯,體表佛文如活蛆般脫落。陳峰趁機將星圖紋身印在劍脊,天龍劍頓時迸發刺目青芒,劍光過處暗物質流竟被蒸騰成腥臭霧氣。
"東南離位!"三公主的殘影突然浮現,鮫綃裹住陳峰手腕引劍疾刺。劍尖穿透的魔物體內爆出青銅齒輪,每個齒縫都嵌著縮小版的三十三重天模型。
當陳峰劈開第108具魔軀時,腳下突然塌陷。無數青銅棺槨從地底升起,棺蓋自動滑開,露出浸泡在量子溶液中的佛國使徒。這些本該湮滅的機械佛陀睜開猩紅義眼,手中降魔杵迸發的不是佛光,而是濃縮的暗物質奇點。
"它們把戰場改造成了培養皿!"曉麗用青龍紋纏住即將墜入棺槨的隊員,自己卻被暗物質流擊中左肩。她鎖骨下的紋身突然碳化,裂開的皮膚下露出精密的齒輪結構。
陳峰將天龍劍插入地麵,星圖紋身離體化作萬丈青龍。龍爪撕開量子天幕時,暴雨突然倒流,在空中凝成無數冰刃。孫悟空趁機拋出金箍棒,定海神針的虛影籠罩整個戰場,將流動的暗物質暫時凝固。
"就是現在!"三公主的鮫珠在陳峰眉心映出佛國核心坐標。他踏著墜落的冰刃躍起,劍鋒刺入最近那具青銅棺槨。棺中佛陀突然咧嘴一笑,胸腔裂開的機械心臟裡,蜷縮著縮小版的陳峰克隆體。
劍尖距離克隆體還有三寸時,時空突然靜止。所有魔物、棺槨乃至墜落的雨滴都化為數據流,在虛空中拚湊出駭人真相這場屍潮不過是佛國演算的億萬結局之一,每個倒下的魔物都在為終局提供戰鬥數據。
陳峰在數據洪流中看見自己的無數種死法,直到某個瞬間——曉麗碳化的左手突然穿透虛數空間,將半枚染血的青龍逆鱗按在他後心。現實重新坍縮,天龍劍終於刺穿克隆體的瞬間,十萬魔軍同時灰飛煙滅。
朝陽刺破雲層時,戰場已成青銅墳場。陳峰跪在曉麗逐漸石化的身軀旁,她最後的微笑凝固在嘴角。孫悟空用金箍棒挑起半塊佛國核心,裡麵封存著未完成的推演畫麵——下個朔月之夜,三十三重天將帶著更完美的殺戮算法卷土重來。
遠處幸存的安保隊員開始清掃戰場,他們沒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朝陽下扭曲,漸漸凝成青銅儺麵的形狀。
朝陽下的青銅碎屑泛著詭異光澤,陳峰彎腰拾起半塊佛國核心時,發現自己的影子竟比實際動作慢了半拍。他猛然轉身,看見十步外的隊員影子已完全化作儺麵鬼影,正對著主人後頸伸出利爪。
"彆動!"天龍劍脫手飛出,劍鋒穿透影子釘入地麵。被救的隊員茫然回頭,後頸皮膚上浮現出蛛網狀的青銅紋路——那是佛種皮下感染的初期症狀。
醫療艙內,青龍紋在曉麗石化的左臂上蔓延。陳峰將佛國核心碎片放入量子解析儀,屏幕顯示的數據令所有人窒息每個被暗物質接觸過的隊員,dna鏈中都潛伏著休眠的機械佛種。
"用這個。"孫悟空拔下三根毫毛,吹氣化作金針。當金針刺入感染者大椎穴時,針尾燃起的三昧真火順著經脈遊走,將佛種逼至指尖。陳峰手起劍落,斬落的指尖在地上化作青銅小佛,咧開的嘴裡吐出一串二進製梵唱。
解析儀突然警報大作,佛國核心的殘存數據拚出完整推演三十三重天將在49小時後完成重組。全息投影中,新的魔軍正從量子熔爐湧出,它們的心口"卍"字已進化出抗龍血特性。
"我們需要更強的淨化源。"曉麗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完全機械化的左胸。她的心臟位置嵌著半枚青龍逆鱗,鱗片下流動著金紅色的液態火焰"用我的心頭火重淬冰刃。"
鑄劍爐內,曉麗的機械心臟與三千冰刃共同熔煉。當液態火焰灌入劍模時,整個武館的地脈能量被引動。陳峰割開手腕,星圖血線在劍池表麵交織成河洛大陣。
突然,所有劍胚同時直立,劍尖指向東海方向——那裡升起直徑千裡的量子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三十三重天的齒輪輪廓。第一把完成淬火的新劍自動飛入陳峰手中,劍身玄冰內封存著跳動的金色火種。
朔月當空時,陳峰站在東海崖岸。新淬的焚天劍陣懸浮身後,每把劍都流淌著曉麗的心頭火。孫悟空的金箍棒插入海床,棒身延伸出十萬八千道火線,將整個戰場連成誅邪大陣。
當三十三重天的齒輪探出漩渦時,陳峰揮劍長嘯。三千火劍如流星墜入暗海,每一道劍光都映出曉麗燃燒的身影。佛國在淨世烈焰中崩塌的刹那,朝陽刺破雲層,照在陳峰腳下——他的影子終於不再延遲,安靜地躺在染血的海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