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釉震驚之下,回神想了一下剛剛的話——
好像,確實。
心中在想著重要事兒,愣是連嘴上功夫都沒做好,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這麼離譜的事情對方居然都能看出來?
這下糟了。
她能說些什麼挽回一下?
葉青釉搜腸刮肚想了一陣,選擇了最坦率的直接放棄
“是。”
“太場麵的話我說的不好,不過其實心裡也是這個打算,我不想將那幾隻杯子賣給公子,也不準備賣給他人——
我準備自己開個鋪子,十二花神杯就留下來鎮店。”
今日葉家人這麼一鬨,倒給她提了個醒。
自己去路上找客人,找生意,擺地攤,其實是非常累人的事情。
葉家人欺負他們一家子分身乏術,顧不了燒瓷和賣瓷,牽住了話頭,要來分上一杯羹,可這事兒,原本就應該自己來乾,與其勞神勞力去找人賣瓷,還不如等人上門。
這時候,有一件屬於自己的小鋪麵就至關重要。
自己開窯口,做窯主,給每個出自自己手的瓷器留屬於自己的底印,怎麼不比如今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要好?
越大公子不信她,無非就是因為她如今人微言輕,無法使人信服,可真等她名揚龍泉,什麼生意不能有?
何苦在這兒被人揉扁搓圓?
這世上總不可能隻有越大公子一個有錢人吧?
這就是剛剛葉青釉沉思的原因,開店立堂茲事體大,一步步都得想好應該怎麼辦,不能操之過急,所以難免有了些許走神。
不過既然都已經錯話,直接將事兒講明挑開也好,省的互相拉扯,試探幾番,最終還是有所疑慮。
越縝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中青白釉茶盞的沿壁半晌,倏忽笑了
“我倒瞧小娘子很會說場麵話隻是可惜,你開不成店。”
葉青釉在旁也陪著等了半晌,本以為對方會因自己的‘忤逆’勃然大怒,哪裡能料到對方居然還能笑的出來,心下微驚,越發感歎對方工於心計,一時也眯起了眼
“越公子,您說這話,難免有些跌身份。”
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脅嗎?
瓷器不賣給他,店都開不起來?
越縝仍穩坐高位,一副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
“小娘子不用生氣,我說你店開不起來,又不是我會對你下手”
“我問你,你要怎麼開鋪麵?”
葉青釉收回目光,隨口敷衍道
“我家中還有些珠玉細軟,等賣掉就有銀錢,租間鋪麵——”
話沒有說完,就被越縝打斷
“這些倒是小事情。”
“我隻問你怎麼拿到批文,以後又準備售賣多少東西?”
這確實是重中之重。
開鋪麵和隨地擺攤可不一樣,需得秉承官府,得了資質才能掛紅鳴業。
資質難辦,需層層過(給)關(錢)是一回事,而越大公子所說的‘售賣多少東西’又是另外一回事。
因為售賣多少東西,這就非常明顯的關乎另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