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堂……”於清月眸光暗了暗,想說的話滾到舌尖又咽了下去。
鐘情餘光瞥了於清月一眼,發覺她明顯在克製情緒。
“阿姨,我去趟洗手間。”
現在她還沒嫁給謝景堂,現在在這裡貌似也不太合適,於清月有什麼話也不方便說。
鐘情說完,起身離開。
於清月見鐘情背影出了包廂,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她看向謝景堂。
“現在這個節點,還管他們同不同意?你隻管告訴舅舅你碰上什麼難處,需要於家提供什麼支持,這對謝氏集團也是雪中送炭的事,有什麼可顧慮的?”
謝景堂垂眸盯著桌麵,沉默幾秒後突然抬頭。
“媽,就因為是現在這個節點,我認為關於謝氏集團的一切變動都應該讓爸爸來決定,畢竟謝氏集團是爸爸和爺爺的心血。”
從小到大,謝景堂及乎沒有頂撞過於清月,每當無法認同她的做法時,他就會選擇沉默以對。
唯有這次,他,不想再沉默。
對於於博宇專程過來幫忙,他是感激的,但是在謝家現在被多雙眼睛關注的時候,所有決定都應該三四而後定。
於家提供幫助,勢必會有業務上的勾連。
“景堂,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個家裡說話不管用了?”於清月聲音越來越冷。
她之所以向於家求救,一方麵是因為看著謝景堂實在應付不來,怕被那些股東拿捏住。
另一方麵,也確實是想借著這件事,讓於家插手進謝家的業務。
知道謝景廷在香港見了徐麗然之後,她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情緒,就是開了閘的洪水,怎麼都擋不住。
現在雖然謝玉林把謝景廷趕出了謝家,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從家裡的氛圍到整個公司的發展動態,都不對。
現在為了防備謝景廷回來,她必須早下手。
給謝景堂把路鋪紮實。
看著謝景堂為難,於博宇裡出來打圓場,笑著對於清月說:“姐,景堂這麼大個人了,該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心裡有數。你就少操心,少說幾句,這樣臉上皺紋也能少幾條。”
“我都是為了他,為了......”於清月轉頭看著於博宇。
於博宇立馬笑著打斷她,嘻嘻哈哈的抬手作勢要去摸她的臉。
“看看,看看,我如花似玉的姐姐,這些年為了謝家操勞得,都從十八變二十八了。”
於清月語氣一頓,抬手打落他的手:“彆在這兒貧嘴,說正事呢。”
“我這就是在說正事啊。”於博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聲道:“謝景廷去香港的事兒我也聽說了,我看,你沒必要這麼焦慮,謝氏集團也沒你想的那麼岌岌可危。”
他說著,把茶杯放下,神色也逐漸認真起來:“我見過謝景廷幾麵,那小子骨子裡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傲氣,現在讓他低聲下氣去尋求庇護,確實不對勁。”
這正好說到了於清月緊張的地方。
如果謝景廷不是去尋求庇護,那就有可能回到謝氏集團,那到時候,就算是有一點點可能,以謝景堂溫吞的性子,極有可能最後鬥不過謝景廷。
於博宇從於清月的表情裡看出她在擔心什麼,於是笑了笑,又說:“但是你要說他立馬就能回謝氏,那也是不可能的,姐,我看你啊,就彆杞人憂天了。”
提到謝景廷,於博宇突然想起什麼,下意識問道:“宋伊桃也是謝氏集團股東,她最近沒什麼動靜嗎?”
“她隻是股東,沒有管理權,而且現在在鐘家實驗室工作,身份敏感,能有什麼動靜。”於清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