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事。伊桃,到底怎麼回事兒?當時我去找了塊石頭坐下,轉眼你就不見了。”
宋伊桃掃了一眼謝景廷,又看了看邱雨鬆,猶豫幾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在找信號的時候,被人推下了山。”
謝景廷眉頭皺得更緊,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猜想的沒錯,宋伊桃不是意外摔下山,而是被人推下去的。可那個人到底是誰?
薑時宜握住宋伊桃的手,表情一樣不好看:“被人推下山?那能是誰呢?當時我們在最後麵那支隊伍,他們明明在前麵,我們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到底是誰把你推下山呢?你有沒有看見他?”
一連串的問題,把宋伊桃問的有點懵,有點不知怎麼回應。
她下意識抿了抿唇。
實際上,沒有看到那個人是誰,確切地說是沒看清楚。
在摔下懸崖回頭的一瞬間,她隻看到了那個人的腳,穿著一雙黑色的登山鞋,大概率是男人的鞋。在他們隊伍裡,有四個男人,個頭身形又都差不多。
如果不是他們,而是其他人,那就更不好找了,山裡沒有監控,又沒有其他目擊者。
她現在要是說出這些信息,反而可能會打草驚蛇。
最好的方式是先假裝不知道,她對那個人的身形有印象,如果見到,說不定能認出來。
想到這兒,宋伊桃搖了搖頭:“沒有。”
在山下,她自己一個人從昏迷中醒過來,又在夜色和雨中待了那麼久,所以宋伊桃現在提到那件事還是心有餘悸,表情也十分不自然。
謝景廷看出了她的難受:“人沒事就好,先把傷養好,後麵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宋伊桃抬眸看了他一眼。
當時在山下,宋伊桃蜷縮在石台下,一方麵擔心薑時宜,一方麵擔心自己走不出去,
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她甚至產生過一瞬間的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沒有親生父母,養父也早就沒了。
養母除了索取壓榨和為難她,從未給過她任何感情和愛。
有過一段婚姻,也以失敗告終。
除了薑時宜和奶奶,再沒有人對她好,在乎她。
可奶奶對她好也不是毫無理由,一開始是為了謝景廷,後來是看她可憐。
當時她真的想過放棄,有那麼一瞬間認為或許自己可以不活在這世上。
這樣所有人都可以得到解脫,她也可以下去陪著爸爸,告訴他,自己之所以放棄宋家,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所以想著想著,當時就睡了過去。
如果不是謝景廷及時找到她,她淋一晚上雨,高燒不退,可能就已經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更不可能再有機會見到薑時宜。
薑時宜發現宋伊桃在看謝景廷,於是主動為謝景廷說話。
“伊桃,昨天是他跟著救援隊下山,也是他第一個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