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醉的不清醒的樣子,極大概率不會立馬就能收拾,睡覺可能還要折騰一會兒,或者於清月可能還要和於博宇說些什麼他不能聽的話。
為了避免碰到他,最好能夠有多遠躲多遠。
薑時宜剛走到院子裡,恰好他的和助理以及司機從裡麵走出來。
兩人腳步匆匆,一出門,司機就對著助理抱怨道,你說又不是咱讓他去的,咱哪兒攔得住,一點兒也不講理。
助理壓低聲音,“少說兩句吧,小於總酒醒了就好了。”
司機搖了搖頭,“我就說,咱們找家酒店,把小於總安排進酒店裡住,也沒有今天晚上的事。”
“我找了酒店了,是小於總一定要過來,攔都攔不住。”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走遠送一套,雙臂抱胸,上下摩挲了兩下。
夏天的夜裡,空氣微涼,夜空星星閃爍,皓月當空,銀鏈一樣的月光靜靜的灑在院子裡,鍍上一層淺淡的金灰色
她呆呆的看著院中的某一處風景。
他記得剛才於清月說於博宇又去了華城縣。
華城縣——
他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
他記得趙愛琴曾經說過,當時他是在華城縣生產,隻是在後來醫院發生了問題,把他和宋茜茜報錯了,才發生了,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
因為宋伊桃父母都去世了,沒人要,護士好心抱進來,結果在洗澡的時候和宋茜茜搞混了。
當時她也去過華城縣,甚至去過那家醫院。
在趙愛琴的陪同下找到了當年的護士,護士說的話和張愛琴說的基本沒有什麼差彆。
她出生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突然出車禍去世了,但是他曾經也想過找到其他的家人,就算是爸爸媽媽沒了。
但她總該是有親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或者阿姨叔叔姑姑,總有一個親人還活在世上,跟她有著血脈的相連,能夠讓他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但是很不幸,護士說她爸爸媽媽當時出車禍的時候非常的意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其他身份,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來的,在他們去世之後,也沒有人來找過他們,
所以她就像是一個憑空出現的嬰兒,被趙愛琴幸運的抱回了家。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任何線索。
當時她也奇怪過,為什麼這麼多嬰兒,偏偏是他和宋茜茜抱錯了,而且他還偏偏父母雙亡,在世間變成了沒有依靠的孤兒。
但是後來他又想到,如果是趙愛琴故意報錯的,那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去找宋茜茜,直到宋茜茜幾乎成人才把她找回來,也有些不合常理。
所以這件事他就暫且擱置了下去,相信了趙愛琴和醫院那邊的說法。
因為每次想到自己的身世,薑時宜就會想到養父,也會不自覺想到之前被趙愛琴留在國內,被債主們逼債的日子,甚至會想到這些年被宋茜茜壓迫欺負的日子。
所以她就儘量避免去回想這件事,讓自己活在當下。
華城縣這個地方逐漸也被她埋進了腦海深處。
所以剛才聽到於心月說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臟像是突然漏跳了一拍,不可抑製的產生了一絲波動。
那裡畢竟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爸爸媽媽出事的地方。
她甚至不知道她的爸爸媽媽叫什麼名,埋在哪兒,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一樣。
她有的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她的爸爸媽媽不是車禍去世,而是把她遺棄了。
她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所以這麼多年才沒有人找她。
想到這兒,宋伊桃抿了抿唇,又上下摩挲了兩下肩膀,轉身決定回房間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