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霓虹燈閃爍,街頭巷尾的人流和車流都彌漫著閔京的喧囂與繁華。
宋伊桃心急如焚,出租車在擁堵的街道上艱難前行,她不斷地看著手表,心中滿是焦慮。
終於,經過接近一小時後,車子終於停在了小公寓樓下。
宋伊桃付了車費,匆匆下車。一眼便看到樓下停著的薑時宜的那輛車。
她快步走過去,抬手敲了敲車窗,喊了一聲:“時宜。”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薑時宜布滿淚痕的臉,她從裡麵打開車門,慢吞吞地從車上走下來。
宋伊桃這才發現,薑詩眼眶紅紅的,臉上有個十分明顯的巴掌印,整個人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仿佛經曆了一場天塌地陷的大事。
宋伊桃心疼地伸出手,輕輕扶了扶薑時宜的臉,她的臉頰紅腫發燙,顯然那一巴掌打得非常用力。
“時宜,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薑詩嘴唇微微張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行熱淚就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她抽噎了兩聲,帶著哭腔說道:“伊桃,我完蛋了。”
宋伊桃心中一緊,直覺告訴她,這事可能跟薑詩和邱雨鬆的事情有關。
“走吧,走吧,上去再說。”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薑時宜的手往樓上走。
薑時宜任由她拉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回到小公寓,宋伊桃先燒了一壺水,然後端到正窩在沙發上默默流淚的薑時宜麵前。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輕聲問道。
薑時宜的情緒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她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媽發現了,我媽發現了我和邱雨鬆的關係。”
宋伊桃抿了抿唇,問道:“你的臉也是王老師打的嗎?”
薑詩點了點頭,哽咽著說:“對,她知道了我和邱雨鬆的關係,然後問我能不能跟邱雨鬆分手,我說不能,我媽就給了我一巴掌。”
說著,她又忍不住抽泣起來。
“她說我這樣就是想要她死。邱陽鬆是我繼父,邱雨鬆是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叔,這輩子都是我的小叔。我媽說,我們兩個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如果我們兩個非要在一起,她就要去死。”
宋伊桃沉默了下來,聽著薑時宜斷斷續續的哭聲,隻覺得心裡亂如麻。
此刻,任何蒼白的安慰都顯得無力,當務之急是要切實地想一些解決辦法。
如果薑時宜的媽媽堅決不讓薑詩和邱雨鬆在一起,以薑時宜的性格,她大概率會和邱雨鬆最終分手。
但薑時宜對邱雨鬆多年的愛意,好不容易才得到洶湧的回應,他們又真的是彼此相愛的。
就這樣讓她放棄這段感情,對她來說可能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然而,王純潔又是薑時宜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也不可能不顧及母親的感受。
所以現在,薑時宜被夾在了這件事的正中間,承受著這場風暴。
宋伊桃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薑時宜,她擦了擦淚,抬起眼睛看向宋伊桃,語氣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