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琴轉頭看了一眼傭人,說道:“上去把青山喊下來。”
那個傭人點點頭,轉身走上台階。
趙愛琴又看向賀老爺子,說道:“賀老爺子,您今天親自過來,不能單純是為了道歉這件事兒吧?”
賀老爺子乾笑了兩聲,說道:“確實,我是知道之前賀梅和青山兩個人有一些誤會,但是之所以誤會,也是因為有感情,也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年輕人嘛,有的時候乾柴烈火是很自然的,所以說,既然兩個人有感情基礎,這外麵呢,現在又風言風語的一大堆,你也知道,大概率也聽到了吧。”
趙愛琴冷笑一聲,心中想著:終於要說到正點上了。
“我倒是也聽說了,不過那外人的嘴咱們也管不住,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咱們自己知道自己孩子是什麼樣兒也就罷了。”
她故意沒有接賀老爺子的茬。
想當初,他們想巴結賀家的時候,她巴巴地去想辦法見賀老爺子幾回都吃了閉門羹。
現在可好,茜茜要跟謝景廷訂婚了,宋青山也跟陳家搭上了線,這賀家倒是自己過來了,還滿嘴的歉意,實際上打的那點兒算盤,她全部都知道。
不過,知道歸知道,看破不說破,還有朋友做。
她和賀家現在還不能夠弄僵。
雖然宋青山不一定願意和賀梅在一起了,也被之前賀梅把他送進監獄裡那件事傷害了,但是賀家賀梅如果主動願意和宋青山在一起,主動低頭提出訂婚這樣的事,讓宋青山能夠拿捏一頭,那這件事也不是說不能成。
賀梅現在如果能幫著宋青山一塊兒經營宋家的企業的也沒問題,
之前她也考察了幾個其他的名人貴女,那些女孩兒都過於嬌滴滴的,沒有什麼從商的經驗。
不如賀梅曾經做過海科集團的中華大區的經理,又在商場上跟著謝景廷,和鐘意也曾經斡旋過,雖然不說能力到底有多強,也不能說很差,正好搭著宋青山合適。
她想著想著,眼珠子轉了一圈,唇角也不自覺勾起笑意。
現在這個時候,倒不如順坡下驢,直接應下這門婚事,趁著茜茜和謝景廷訂婚的事兒,到時候就一塊把宋青山和賀梅已經在一起的消息傳播出去。
這樣也堵了那些人的嘴,也能把這件事兒最大範圍的擴大,就等著兩人結婚訂婚,到時候賀梅也能幫上宋青山,賀家的資源也能讓青山利用到,這本來就是原來的計劃。
如果找不到更好的,那就賀梅。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她就是備胎。
“賀梅,你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這青山的年紀還小,你年紀可不小了,你們兩個如果有意向要在一起,那你就得抓抓緊了,你之前把青山送進監獄這件事兒,讓他真的是受儘了傷害,現在啊,想起來他還這個不高興呢。”
趙愛琴掀了掀眼皮,又故意說道,“當時如果不是這陳家的大小姐陳媛媛把青山從局子裡撈出來,賀老爺子,您也知道吧,我們可是費勁巴火也弄不出來呀。”
她說完,端起桌麵上的茶悠悠喝了一口,目光不動聲色,掃了賀老爺子一眼。
賀老爺子胡子跟著抖了抖,沉默著,什麼話都沒說。因為趙愛琴說的是事實。
當時宋青山和賀梅在山上發生的事,賀梅一口咬定是宋青山強迫了她,賀老爺子當時也不分青紅皂白,立馬就安排人想辦法想把宋青山關起來。
當時按照他們賀家的意思,非得把宋青山好好關上一段時間不可,或者讓他吃上一些苦頭。
好在那個謝景廷找了陳媛媛把宋青山救了出來,也就是因為陳媛媛出了麵,所以陳家介入的事情才逐漸在民間越來越擴散開。
這也是趙愛琴想辦法擴散出去的,所以現在賀家也就根本就不敢動宋青山,也對宋青山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情。
所以說,賀梅今天才會想辦法跟著賀老爺子過來,一方麵是道歉,另一方麵就是提兩人在一起的事兒。
但是當下的事情卻不是當時在山上的那件事,而是兩人要訂婚的事兒,所以賀老爺子猶豫了幾秒,還是問道:“這青山怎麼還不來?都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了,穿上衣服到樓下應該用不了這麼久吧?”
他話音剛落,宋青山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明顯剛換了衣服,但是腳步卻很緩慢,臉上帶著一絲不情願。走到樓下,他才主動跟賀老爺子和賀梅打了個招呼:“賀老爺子,賀梅。”
他雖然嘴上是在打招呼,但是臉上卻完全是不屑一顧的樣子,根本不想跟他們多說話。
剛剛傭人來叫他的時候,他知道是賀老爺子和賀梅來了,他根本就不願意下去,也是被傭人勸下去的,他實在是太不給麵子。
當初他在警察局受的那些苦,他可是都記得清清楚楚,全部都是賀梅給他的。
那天晚上他明明爛醉如泥,什麼感受都沒有,竟然被誣陷是他強迫了賀梅,他甚至都覺得是不是賀梅在趁他睡著的時候占他的便宜。
但是這些事情都已經無從考證,他隻知道賀梅是個蛇蠍的女人,根本就不講情義,她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可能會做出很多不擇手段的事。
……
從賀家走進宋家彆墅的那一刻開始,謝景廷就接到了消息。
這消息不是彆人傳給他的,是宋家的傭人告訴他的。
在幾年之前,他跟宋伊桃還在結婚的時候,那個時候宋家的傭人的工資就是他這邊在支付的,所以傭人們有事都會直接找他,
他也在這段時間發展了一個可靠的眼線,隨時把一些動靜告訴他。
所以從賀老爺子走進宋家彆墅的那一刻開始,謝景廷就知道了。
現在,既然賀家能夠來,相信民間的大部分企業,大部分企業家都已經知道了真相,都妄圖想要參加這個項目,但現在他已經快要接近於收網了。
於是他主動打電話給陳江河,電話接通後,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現在你投的那筆錢已經全部用完了,我們需要新的投資,大概需要1個多億,你能拿出多少?”
對麵陳江河明顯很驚訝,聲音提高了幾分:“什麼?你說什麼,項目還沒開始呢,就要我支出現金1個多億,為什麼不能是其他抵扣,必須要用現金呢?”
“因為這個項目很搶手,你不乾有的是人乾。你如果資金困難,可以到此為止,可以不跟。”
謝景廷說著,手指輕敲沙發背,靜靜等著電話對麵的陳江河的反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和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