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廚房的晚飯也已經做好了,正等著她這邊看完病就可以開飯。
徐寬覺得很不好意思,給他看病占著地方不說,還耽擱了人家的吃飯時間。
他想起個事,讓下屬去車裡拿年禮進屋。
這過來彆人家,哪裡好兩手空空。
沈玉蘭道:“你們是清歡馮熾的朋友,不用這麼客氣的,坐下來一塊吃飯吧。”
沈清歡把針具收拾好,放回了房間。
出來的時候,馮熾在門口等她。
“怎麼了?”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剛才在屋裡沉默得很。
當然,除了她和徐寬之外,其他人也沒有說話,怕打擾到她。
院子裡沒有燈,就著房間的燈光,馮熾的神色不太真切,“去洗手,順便捎上你。”
沈清歡笑了,“好啊。”
馮熾牽過了她手。
到了廚房門口,馮熾還給她拿了塊肥皂。
沈清歡這會兒手上沾了水,拿肥皂的時候,手上就很滑,她就趕緊跟馮熾求救,“馮熾快,快幫我接住。”
馮熾接了過來,“可以洗了。”
沈清歡搓了一手泡泡,“馮熾幫我弄點水。”
馮熾給她弄了熱水過來。
徐寬從屋裡看出來,沈清歡和馮熾湊在一塊洗手。
就很簡單的洗手,兩人似乎洗出了幾絲甜蜜。
沈清歡的聲音清悅非常,和剛才詢問他病情的聲調有些不一樣,但不管是哪種,都讓人忍不住靜下心來聽。
徐寬強迫自己把視線收回來。
和邊上的胡景誠說話,也就是沈醫生的親生父親。
聊天中得知,胡家祖上就是大夫,而沈醫生是遺傳了祖輩的醫學天賦,很自然地成為了一名醫生。
“伯父,不知道村裡有沒有人家可以空個房間出來,我想借宿一晚,我這邊給報酬。現在天色太晚了,本想著,要是時間還早的話,我們趕回縣城住招待所的。”
胡景誠點了點頭,“我等下去問問,家裡也是住不下了,擠一擠倒是可以,就是這被子不夠。”
徐寬鬆了口氣,“麻煩伯父了。”
沈清歡和馮熾洗完手進了屋。
馮熾問徐寬,“徐同誌吃過飯回縣城住招待所?”
胡景誠接過他話,“剛徐同誌說,給他找個可以借宿的人家,太晚了,這路不好路。”
“確實是伯父說的這樣,明天我還要麻煩沈醫生幫我看一看。”徐寬也解釋了句。
馮熾淡淡道:“徐同誌倒是比以前惜命。”
“在沈醫生這裡看過之後,有點起色,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徐寬又是解釋了句。
馮熾沒說什麼,坐了下來吃飯。
飯後,胡景誠和胡秀勇出去幫徐寬問可以借宿的人家。
小一點的孩子被媽媽帶回房間睡覺了,沈清歡坐到炕上,陪老太太聊天。
徐寬也在屋裡,他幾乎沒有說話。
但耳朵卻是仔細分辨著沈清歡的聲音。
馮熾走了進來,“清歡,泡腳水給你提了。”
沈清歡應了聲,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已經過了晚上九點,也確實是可以泡腳睡覺了。
回到房間。
馮熾在她泡著腳的時候問她,“清歡,徐寬雙腿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