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兩撥人在路口分彆。
“那，我們先走了。”楊啟明二人組準備使用非常規手段進入學校。
北門有條路，就是風險是大了點。
江年和陳芸芸兩女站在一起，目送著他們離開，這才開口道。
“走吧。”
“去哪？”陳芸芸有點懵。
如果江年不在，她或許就帶著王雨禾去逛商場了。買點東西然後從北門回宿舍，接著再去教室上課。
十八歲精力旺盛，下午除了上課困死，基本沒什麼副作用。實在不行，其實還有死路一條。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也就戰損一節課。隻要趁著課間趴一會，十分鐘立馬滿血複活。
王雨禾望著街道發呆，有點吃撐了。
黃才浪也太能吃了吧，完全比不過啊。感覺他完全是一天沒吃飯的狀態，可自己跑操課間還吃了餅乾。
所以，餅乾有罪！
去哪？
江年轉頭看向陳芸芸，思考片刻道。
“去我家吧。”
“啊？”陳芸芸瞳孔微縮，被他的炸裂發言嚇住，“不不.不用吧，我們就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待一會就好了。”
“那走吧。”江年痛快答應了。
陳芸芸：“？？？”
她懷疑江年剛剛完全是張口就來，事實上他早就打算去奶茶店休息。隻是閒的無聊，故意逗自己玩。
真要被下頭男氣暈。
王雨禾對去哪完全沒有主見，反正陳芸芸去哪她去哪。
“好耶，喝奶茶。”
“喝多了長痘。”江年及時潑冷水。
“那你不長嗎？”王雨禾回擊。
“我不喝。”
王雨禾頓時語噎，咬牙切齒。
“不喝就不喝！”
她發現目前完全是在單打獨鬥，在江年這完全沒有贏麵。
於是想著，要不要拉上陳芸芸一起對抗江老狗。
仔細一想還是算了，陳芸芸戰鬥力零。
初冬午後，街道陽光正好。
江年走在前麵，脖子後背直成一條線。黑發蓬勃而鬆軟，走出了一股散漫的味道。
兩女落後半步，手挽著手聊天。
白金色的陽光透過街旁店鋪玻璃，折射後落在陳芸芸的瞳孔裡。黑玉一般的瞳孔，揉進了碎金色的悸動。
學校門口，三人進了一家剛開的奶茶店。
沒什麼生意，看著有些冷清。
江年往櫃台那菜單上看了一眼，極其自然問道。
“你們喝什麼？我請你們。”
他剛蹭了一頓喜宴，順手買個奶茶的單是必要的。
哪怕陳芸芸她們選擇翻牆回去，他也會順手給兩女外帶一份奶茶。
再加上這家店奶茶六塊錢起，八九塊才能喝上一杯正常的奶茶。
在競爭本就激烈的縣中門口，這個價格很難吸引大批學生消費。
陳芸芸和王雨禾對這個價格沒什麼感覺，隻是對江年所說的長痘頗為忌憚。猶豫幾秒後，齊齊選擇果茶。
奶茶店，二樓雅座。
“這麼暗？”陳芸芸詫異。
“窗戶沒拉。”樓底下的店員停住了動作，抬頭道，“樓上光線刺眼睛，想要亮一點，把窗戶拉一下行。”
這就是一個閣樓，光線黯淡，淡淡陰涼感。
“要拉開嗎？”
“不用吧，正好適合睡覺。”陳芸芸遲疑道，打斷了他這一舉動。
本能感覺還是暗一點比較有氛圍，不然被江年看著。估計午休也完全睡不著，下午上課還是死路一條。
陰暗的高中生，不配擁有光鮮亮麗的戀愛幻想。
因為是三個人的關係，其實氛圍也沒有往不可描述方向而去。就是正常的聊天，以及說一些考試的話題。
大家都是六百分朝上的人，往來無白丁。
咳咳，全員學霸。
江年這樣想著，強行混入其中。直到她們開始聊起了某道數學大題，他臉上的笑容才開始凝固。
正巧店員端著奶茶上樓，他咳嗽一聲道。
“彆說了，喝口果茶吧。”
“哦哦。”
陳芸芸喝了一口果茶，頓時沒心情聊數學了。
“下午第一節語文課？”
高中學生有個習慣，那就是明明課表倒背如流。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還是會下意識朝周圍人求證。
“是。”王雨禾道。
“那我們壓根不需要午休吧？反正下午第一節課是.”陳芸芸話說到一半，覺得不太好，於是又停住了。
“反正我肯定補覺。”江年道。
聊了一陣，二樓慢慢陷入沉默。
王雨禾已經趴桌上了，陳芸芸也有點眼皮打架。在剛剛的宴席上，她喝了小半杯啤酒，屬於淺嘗輒止。
“困就趴一會吧。”江年看了一眼桌上手機的時間，一點二十五，“這個點如果在教室的話，一般已經趴了。”
陳芸芸看了一眼江年，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楚。
“伱不困嗎？”
“有點，一會我在空沙發上找個位置睡覺。”江年指了指閣樓裡麵更陰暗的位置，那邊光線更加暗。
“嗯嗯。”陳芸芸趴下了，旋即又爬起，抬頭輕聲問江年道，“要設一個鬨鐘嗎？”
江年已經起身，聞言垂眸，輕聲答道。
“一點五十五吧。”
“好。”陳芸芸點頭。
手機解鎖後，盈盈的微光落在她的臉上。黑玉一般的瞳孔乾淨，倒映著手機屏幕鬨鐘界麵，一連設了三個鬨鐘。
13:54。
13:55。
13:56。
密集型鬨鐘，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陳芸芸趴在桌上，眼睫毛一顫一顫的，醞釀了半天也沒有睡意。
她睜開了眼睛，好奇江年睡著了沒。緩緩坐直了身體，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期間並未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將一旁的王雨禾吵醒。
所以，下一步就是挪動腳步。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親眼看看江年睡著了沒有，但這個計劃第一步就卡住了。
太癡女了，這是什麼劇情展開。
陳芸芸拍了拍微紅的臉頰，她開始意識到是環境影響了自己的理智。
閣樓太暗了，隻有他們三個人。
而且以陳芸芸對王雨禾的了解，她入睡很快而且不會輕易醒過來。四舍五入就是兩個人，在一個昏暗的環境裡。
因為有點過於曖昧了，所以催生了不理智的想法。她深吸一口氣，放棄了腦海裡那個荒唐的想法。可正當她準備坐下來的時候，腦海裡忽的又蹦出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