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他不知道這麼晚了，李清容找自己有什麼事，於是回複道。
“沒，班長怎麼了？”
另一邊。
李清容正好去客廳倒水，橘黃色的吊燈下。她一隻手握著玻璃杯，坐在廚房的開放吧台上動作頓住。
班長？
她垂眸看著那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些煩躁。喝了一口水之後，情緒又逐漸平複下來。
正當她思考該回複什麼時，主臥的門開了。
李嵐盈穿著一身薄薄的秋季睡衣走了出來，迷迷瞪瞪的似乎剛睡醒，胸前扣子隨意扣了兩顆。
一對白柚暴露在空氣中，散發著慵懶氣息。
“清清，還沒睡啊？”她揉了揉眼睛，走進廚房拿了一瓶玻璃狀的礦水泉倒杯子裡，胡亂喝了幾口。
“嗯。”李清容沒理會她，還在思考。
“今天作業這麼多嗎？高三還真是辛苦啊。”李嵐盈自顧自靠了過來，下巴輕輕搭在了李清容肩頭。
“你早就該回去。”李清容眸子清冷，直接將李嵐盈下巴抖開，“在外麵不是挺好，又回來乾什麼？”
李嵐盈沒生氣，反倒是癡癡地笑了。
“你心裡有怨氣？”
李清容瞥了她一眼，“沒有。”
“你說謊，要是真沒怨氣就不會趕我走了。”李嵐盈想抱李清容，卻被後者毫不猶豫的躲開。
她也不覺得失落，反倒說了一句。
“過年，爸媽也會回來。”
李清容聞言沒什麼反應，又看了一眼手機。剛想好的話，又被李嵐盈一句話給打得七零八落。
“嗯。”
偌大的客廳裡，燈光乾淨明亮。
李嵐盈看著三米開外的妹妹，不由輕輕歎了一口氣。但還是鼓起勇氣，輕聲開口道。
“以前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聞言，李清容放下玻璃杯直接回房了。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客廳裡頓時隻剩下李嵐盈一個人，她臉上的神情變得傷感。呆呆站了一會，又從冰箱裡取出一點酒精飲料。
房間裡，李清容平複了心情，給江年發去了一條消息。
“沒事。”
她發完消息後，默默放下了手機。卻不料，手機嗡的一聲震了一下。
江年回複：“班長試卷做完了嗎？”
“嗯，晚自習寫完了。”
臥室裡，江年看見那條消息的時候，人都麻了。
不是，五張試卷在教室裡就做完了？
“怎麼寫那麼快？”
不一會，李清容回複了消息。
“那下次我寫慢點。”
江年見狀，眉頭不由一挑。班長也學壞了啊，這是嘲諷還是開玩笑？
總不能是認真的吧？
過了一會，張檸枝也發來了消息。告訴江年，她已經寫完試卷了，還給他遠遠拍了幾張圖片。
那種放大也看不清的程度，看得江年想吐血。
於是將班長這邊的聊天擱置了，轉而吐槽張檸枝的防抄行為。雙方你來我往鬥嘴，最終以明天見結束。
江年也不打算寫這個破試卷了，琢磨著明天早起寫完就行了。
他在臨睡前，又看了一眼和班長的聊天界麵。
從那一句“那下次寫慢點”之後，班長也沒有再發消息。估計是睡了，或者不想再聊了。
江年半睡半醒間，忽的感覺枕邊的手機嗡了一下。
他下意識摸向手機，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亮著光的屏幕。
是李清容的消息。
“下次彆叫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