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燈光明亮,柔軟的沙發上。
徐淺淺露出了樹懶一般呆滯神情,長長的啊~了一聲。
?
這說的還是中文嗎?
「嗯,就是你理解的字麵意思。」江年點了點頭,豎起一根手指,「讓老頭有點指望。」
聞言,徐淺淺先是一愣,隨後瞳孔地震。
臉一點點變紅,而後深吸了一口氣。在尖叫聲中,靠在沙發上用力踢向了江年的方向。
「你你你!!!變態啊!」
江年靈巧避開了她扭傷的玉足,不由歎了一口氣。
「唉,老頭樂計劃沒咯。」
徐淺淺聽到「老頭樂」這幾個字,差點沒繃住,心道江年大變態真是黃得沒邊了。
「你還是閉嘴吧!」
「行,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說。」江年又開始扭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徐淺淺抱胸看著他。
江年原本要開口,看著少女胸前衣服壓出的弧度。不由失神一刻,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變態!」一個抱枕朝著他飛去。
徐淺淺胸前抱著另一個淡色的抱枕,做出了防禦的姿勢,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
「你腦子裡除了黃色廢料,還裝了彆的嗎?」
江年又坐回了沙發裡,做出了思考狀。
「也許.....
7
從一開始,汙言穢語、大路小路、公車私車三輪車,都在這個大客廳出現過。
但實際上,他們聊的是一件很沉重悲哀的話題。
那就是,老徐總有一天會對這個世界失去興趣。在某某年,直接拋下徐淺淺。
或許會留下一份書信,上麵寫著。
【淺淺,你媽媽在那邊獨自生活了十幾年。她還在等我,我要繼續去當她的丈夫了。】
真發生了,那徐淺淺不得炸了?
江年很清楚,徐淺淺也很清楚。老徐總有一天,會走向埋葬她媽媽的那座大山。
所以他說的那些黃的,隻是為了衝淡沉重的氣氛,讓徐淺淺從中暫時剝離出來。
人一共活三萬天,江年想讓徐淺淺多一點點生活的希望,而不是讓她一個人硬抗。
客廳裡,江年沉默了幾秒後,抬頭道。
「徐淺淺。」
「嗯?」
「沒發生的事情,沒必要去多想。」江年斟酌道,「事在人為,總會有辦法的。」
徐淺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
「要不考慮一下老頭樂?」
「嗯。」徐淺淺正在神遊天外,目光渙散點了點頭,隨後又馬上反應了過來「你再說些有的沒的,給你兩拳!」
「行吧,有點困了。」江年見話題卡住,於是主動起身,「我差不多回去了,你也早點睡。」
「嗯。」
他路過沙發時,順手摸了摸徐淺淺另一隻玉足。
「哎你腳怎麼又腫了。」
「啊!!你瑟籃啊!」徐淺淺沒好氣踢了他一腳,怒道,「走開,彆在這煩我。」
「怎麼還恩將仇報?」江年道,「對了,明天我找人把巷口那段坑坑哇哇的路填一下。”
聞言,徐淺淺也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隻當是他一時尷尬,隨便說說而已。
誰閒的沒事,真去修路?
砰的一聲,門關上。
客廳裡燈光晃了晃,隻剩下徐淺淺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慢吞吞從沙發上爬起,站在客廳裡搖了搖頭。或是仍不清醒,又拍了拍自己的臉。
「總會過去的。」
說完,她的眼神又重新堅定起來。深吸一口氣後,邁步去了臥室取衣服洗漱。
江年回了家,先行洗漱後。
吹乾頭發的他坐在了書桌前,把腦子所有裡紛亂的全部清空,先寫了一張化學試卷。
轉眼,十二點。
他對完答案,看著八十多分的化學試卷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靠回椅子裡。
咕呀,哎呀。
腦子亂的時候,想事情就是浪費時間。做了一張卷子冷靜冷靜,腦子果然清醒多了。
江年很清楚,單純的講道理。以及用邏輯言語,或是感性的話去勸導老徐,
基本沒戲。
因為,立場。
通俗的說,腦袋決定屁股。
每個人說的話,做的事情都是基於自己的立場出發。所謂將心比心,以已度人都隻是工具。
舉個栗子。
江年想睡徐淺淺,當然希望老徐長命百歲。
或許他會將心比心,站在老徐的角度說兩句好話。但,絕不會放任老徐走向解脫。
這就是他的立場,無論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最後都歸於一點,滿足他的個人利益。
破案了,這就是調解節目奇多的緣故!
他甚至可以想象真到了那時候,自己的嘴臉會有多搞笑。
老徐:「我去意已決。」
江年:「那我問你,那我問你。」
他開始用矛盾工具梳理這件事,首先是老徐和徐淺淺的矛盾。概括為:想死,彆死。
如果把這個矛盾看做一個整體,那解決的辦法必然是勸說,然後碰壁..:.陷入僵局。
情況不明就開口,隻會像宋江三打祝家莊全盤皆輸。
首先,徐淺淺馬上就要高考了。老徐肯定不會鬨麼蛾子,但想死念頭或許到了臨界值。
所以,要加以乾預。
普通小孩自暴自棄,以博取家長關注。徐淺淺乾不來這事,她一向堅強又獨立。
但江年覺得,可以讓老徐幫小忙。一來二去,給老徐製造一種女兒需要他的感覺。
等高考完,徐淺淺上大學了。
這個階段,大學生和父母的聯係很弱。都處於一個適應新環境,認識新朋友的時期。
但.....若是徐淺淺過得不好呢?
比如,被寢室女生孤立。班乾部競選失敗,和男友(江狗)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