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年停住了筆,看了她一眼。
「好吧。」
想了想,他又反問道。
「你睡幾個小時?」
陳芸芸遲疑了,「六個半.....吧。」
「你想讓我多睡會,然後偷偷內卷。」江年琢磨道,「懂了,怕我超你是吧?」
陳芸芸:「你.....
「其實,不是我不願意早睡。」江年看著她,誠懇道,「我太想提分了,做夢都想。」
「提分,也要注意身體啊。」陳芸芸道,「高考是持久戰,身體垮了什麼都沒有了。」
「哎呀,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江年就等著她這句,「我怎麼.....教室怎麼在轉啊?」
「啊?」陳芸芸關心則亂,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怎麼了,會頭暈嗎?」
中午那個被救護車拉走的,就是頭暈流鼻血。去洗手池處理,結果一頭栽倒。
「幫我按一下頭。」江年有氣無力道。
「好。」
於是,在空曠的教室後排。
江年領取了一份美少女按頭的服務,枕在陳芸芸的大腿上,感受著頭部傳來的力度。
「啊~」
後排,爽飛了。
陳芸芸的腿軟軟的,身上也是香香的。不過自己是在接受治療,不然真要笑了。
憋笑....
正當江年極力進行著表情管理的時候,一張小臉突然探入視野之中,眨巴眼睛看著他。
「你們在乾嘛?」
「去去,小孩子一邊去。」江年直接伸手驅趕,但又想起自己人設,「哎呀,好暈。」
不是他色胚。
都怪陳芸芸,今天穿的褲子質地柔軟。大腿也是軟軟的,傳來淡淡的香味。
有點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他頭暈。」陳芸芸伴裝鎮定,臉也一點點變紅,「中午那個人,也是頭暈然後.....”
「哦哦,我知道。」王雨禾來了興趣,「然後就被嗚嗚嗚拉走了,好可憐。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陳芸芸不知道怎麼說,心裡默默道再按一分鐘就撤。
王雨禾蹲了下來,直勾勾盯著江年。
「你會流鼻血嗎?」
「難說。」江年心中無語,又忍不住驅趕,「趕緊滾啊,等會濺你一身血。」
王雨禾聞言,反而不走了。
「我還沒見過彆人噴鼻血,是什麼樣的啊?」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把臉伸過來。」江年指揮道,開始積蓄口水,「再過來一點。」
「!我才不過來。」王雨禾察覺他的想法,「你要吐口水,好惡心的人!」
「吐了嗎?」
「你剛剛想吐,我都聽到了。」
「那吐了嗎?」
「你想!」
「吐了嗎?」
王雨禾說不過他,又眼巴巴的看向陳芸芸。
「按摩什麼感覺啊?」
「那等會我幫你按,怎麼樣?」江年提議道,「我力氣大,能按死一頭牛。」
「吹牛!」
陳芸芸現在倒是不尷尬了,就是有點頭疼。這兩人一碰上,三兩句就要爭起來。
按了一會,她也意識到這個人就是騙服務。
於是,陳芸芸停下了手。
「好點了嗎?」
「好像..::..還有點暈暈的。」江年嬌弱美人,「教室不搖了,但怎麼有兩個王雨禾?」
聞言,王雨禾大驚失色。
而後,她轉頭看向陳芸芸,一臉鄭重道。
「芸芸,他在騙你。」
陳芸芸:
,
這麼明顯的事情,原來她現在才意識到嗎?
不過,倒是不討厭被騙。他說頭暈或許是騙人的,但整天這麼拚命,肯定會累的。
「王雨禾,說話要講證據。」
「哼,你就是!」
「告你......
陳芸芸伸出手覆在了江年的眼睛上,掌心的柔軟與溫度打斷了他的爭吵,安靜了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隻是覺得想起了用過的發熱眼罩,覺得這樣應該挺舒服的。
「好了,起來吧。」
「哦。」
江年坐了起來,也沒心思和王雨禾吵架了。一小學生可笑可笑,一隻手就能按住她。
王雨禾也如同鬥牛一般,直直的瞪著他,
「我力氣比你大!」
「哈哈,我一般是不會笑的。」江年起身,準備午休前去放水,「你有點過於幽默。」
一出門,正好和楊啟明撞上。
「嗯?回來了?」
「是,剛回來。」楊啟明手裡拎著個紙袋子,點了點頭,「下午還要練球嗎?」
「不用,明天體育課練一練就好了。」江年和氣擺手離開了,他對楊啟明要求不嚴。
畢竟是替補,明天還需要人家出力。
楊啟明轉過身,目送著江年離開。手不自覺摸向了手機,咕嘟一聲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