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霧濃鬱得化不開,薑丘右手斜持長槍立在隊伍最前麵,兩眼微眯,一頭兩三層樓高的大蟾蜍蹲在馬路上,周遭紫霧在它一吸一吐之間驅散開。
以它為中心,方圓兩百多米的紫氣都退讓開,空間比牛王的片空地還大一倍不止,它那雙藍瑩瑩的圓眼珠瞪大不動,像是懸在半空的兩顆小藍月。
“咕呱~”
大嘴一開,吐出十幾個昏厥的少年少女,它卷了卷舌頭,瞥了一眼氣息平平無奇的薑丘,語氣疑惑:“牛王那個東祁湖逃來的家夥守家都守不住?
可不能讓蛛母大人的祭品逃了”
喃喃兩聲,蟾王大口一吸,風流化作旋渦鑽進口中,地麵上的碎石塵埃一並卷進,醞釀風暴。
轟——
忽然一道血色蒼龍之影閃過,蟾王後背噴出大塊碎肉和藍血,兩顆藍色大眼珠瞪得更大,眼前的一位少年身影緩緩散去,地上空餘蛛網般的裂紋。
什什麼東西?!
撲通——
隊伍中的眾人目光一怔,眼見蟾王龐大的身軀破開一個大口,栽倒在地,露出背後渾身流藍血的薑丘身影,他長槍一甩,內臟碎肉濺射成月弧。
“初入玉筋境,我出招更利索了。”
薑丘回頭瞄了一眼蟾王的屍體,忽然瞳孔一怔,那龐大的身軀之中還有一點微弱小火在燃燒,沒死透?
劃拉——
銀光如電,槍鋒似剪刀,蟾王那滿是疙瘩的背脊劃開一道兩米多長的大口,藍色血液噴湧而出,掉落一頭拳頭大的小蟾蜍,一雙黑漆漆的蹼抱著腦袋,昂頭看到雙弧刃槍頭,渾身一顫。
“咕呱!彆搞我,彆搞我!”
忽然感覺到殺意,小蟾蜍兩眼瞪大,大嘴巴哢噠哢噠拍快板似的:“我能帶你們出去!”
嗡——
疾馳而來的槍鋒頓在它小鼻孔前一寸,啪嗒一下,拳頭大的身軀被裹挾而來的勁風掀翻,肚腹跟心臟一樣起伏急喘。
是個貪生怕死的。
薑丘眉頭一挑,槍鋒緩緩戳進它肚皮裡:“怎麼出去不用你說,剛才你說我們是祭品,什麼意思?”
高考出現頂階妖獸本就是非常罕見的事情,何況這屆高考檔次可以說是曆來最高的,即便是十大妖帥之一親臨也休想完好無損闖出去,妖帥那可都是西北省區正麵戰場上妖族的最高統領者。
頂階妖獸,若非必要,來高考考場送死嗎?
看樣子還不止一隻兩隻,大概率又是妖王赤焰蛛母在算計什麼.
“咕呱哈哈,你聽錯了,你聽錯了.”小蟾蜍訕然一笑,刺的一下內臟被紮穿,它瞳孔驟縮:“你沒聽錯!”
槍尖拔出去三分,小蟾蜍的右蹼抹了一下腦袋上不存在的冷汗,大口喘氣:“其實我剛才說的是補品.”
聲音很輕,不遠處的學生隊伍都沒聽見。
頓了頓,它又戰戰兢兢仰望薑丘那雙平靜如淵的雙眸,吞了口唾沫,肚子咕嚕咕嚕叫:“蛛母大人懷胎百年,今年要生了,所以需要補品,人族天驕便是絕佳的補品,即便是現在看起來天賦差的丟到湯池裡泡一泡,效果也不會差。”
“懷胎百年,”薑丘嘴角一抽:“它懷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