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境看武道宗師如井底之蛙看月,這道坎便是天塹,縱使是八段玉筋的絕世天才,也有人一輩子都沒邁過這道坎。
不同的大道會有不同的走法,妖族突破到妖將層次隻需要更進一步的返祖就行,他們的血脈深處存在更進一步的潛能,所以走人妖結合的路線更容易走到武道宗師的境界。
而光是靠自己的領悟,就如同在武道這顆參天大樹上築巢,底下寬大的樹葉枝杈都被彆人給占滿了,想要安家必須得往上,到那風最大的地方去。
吳華現如今也是百丈法相的法相境武者,同境界之內鮮有敵手,即使是與貝利家族的宗師為敵也能交手一二。
可跟貝利傑打了十幾個回合下來,壓力如山,氣喘籲籲,手中大刀隨虯結的肌肉顫抖。
他雙手緊握大刀,目光掃過叫喊連天的戰場,偶爾有血液隨狂風撲在他臉上,渾濁的眸子裡倒映著夏國武者被大浪潮吞噬的畫麵。
贏不了,守不住。
夏國在北境城留下的武者本來就不算很多,即使料到桑島武者會摻和進來,內陸也要應對各大妖族勢力,根本支援不過來。
這一戰過後,都得落個客死他鄉。
不過,這也算是駐北境城武者的歸宿。
北境城存在的意義就是對抗北荒三大妖族,因為有北境城的存在,有朱惟義的存在,他們不敢聯合起來打進來。
可到頭來這還是被桑島武者鑽了空子,貝利家族之中太多人圖謀不軌。
當初北境城內出現血脈移植的現象,朱惟義將軍是看在眼裡的,放在國內出現這種情況就是以叛國罪論,視為投誠妖族的證據。
可奈何北境城不是國內,而且貝利家族便是以此興盛,他們研究並且開拓出來的體係需要移植妖族血脈。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唯有一死。
萬般念頭流過吳華的腦海,他深吸一口氣,便要啟動自己那還未展露出來的法相,臉頰漲紅如岩漿,身上肌肉肉眼可見的跳動。
對峙的貝利傑全身被冰甲覆蓋,雙爪如刀鋒,唯有眼睛處露出兩線寒光:“你要自毀法相根基強行爆發?”
恰是此時。
轟——
一道銳利的破空聲猛然從天外穿梭而來,仿佛一杆狩獵的長矛紮向他,速度之快如若閃電追浮遊。
他心臟一悸,全身魄冰靈韻調動,下意識架起雙臂交叉於胸前。
可就是這側身偏轉應對的瞬間。
哢嚓——
一道雙弧刃的烈焰槍頭倒映於他瞪大如牛眼的瞳孔中,像是鐵釘鑿開冰層,那些冰屑碎末似冰蓮花般綻放。
而槍上附帶的蒼龍之影已然張開血盆大口,烈焰的溫度烤冰棍般融化他最外層的冰甲,水流順甲片下滑。
這一槍中蘊含槍意!
莫非是宗師?!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