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還說自己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
“咳咳,江湖傳聞有時候也是可以相信的。”
忽然有金光閃爍,女子注意到自己老娘正在偷偷摸摸看什麼東西,腦袋湊過去看。
“好大塊的金子,你從哪裡摸來的?”
“剛才那幾個夥計身上,他們看著普普通通,沒想到身上都是好東西。”
“說好見麵分一半的。”
女子卻忽然說了一句:“不好,我們要趕快走。”
中年女人卻道:“走什麼走?剛才碰到的囂張小子很有錢,等摸清他的底細賺一筆再走。”
“那群夥計不簡單,尋常人的身上不可能帶著金餅,他們等發現被偷了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說的也是。”中年女人點頭並提議道,“明天天亮就走,今晚不如再過去偷一次?”
“就這麼辦!”
母女二人一拍即合。
有橫財不發,不符合他們的生財之道,不如趁著事情還未暴露,再撈一筆。
她們回到藏身的客棧,換了夜行衣,準備等熬到月上枝頭半夜三更才動身。
……
另一邊,譚文傑在老秦的熱情介紹下進入一家客棧。
果然做門房的都不老實,雖然他一直都沒相信過對方是好人,也不算失望。
謝絕了店家提供的外賣服務,他就不喜歡做那種付了錢還要被占便宜的生意。
譚文傑進房間後換好了白色的夜行衣。
夜行衣無所謂黑還是白,隻要把看見自己的人都殺光,就是一次完美潛行。
用白布蒙住臉是儀式感。
他準備的沒那麼充分,做了幾套衣服,其中有一套白色的衣服他不是很喜歡。
譚老爺庸俗的很,喜歡大紅色,抽獎的時候紅色稀有度最高,白色最低,不是好兆頭。
當初做這套衣服也隻是想著裝一下瀟灑劍俠,可他身材越發強壯結實,沒到肉山程度卻也看起來龍精虎猛,穿上白衣非但沒有半點柔弱瀟灑,反而像是將軍穿長袍。
打開窗戶,縱身一躍飛出,直奔人才市場而去。
自己跑的這麼遠還有人盯上自己,不殺雞儆猴,以後肯定不得安生。
都怪自己沒掌握發聲渠道,被人栽贓陷害無法澄清,隻能吃啞巴虧,平白無故幫陳近南分擔了很多火力。
人才市場,燈火已經熄滅,卻有一群人磨刀霍霍。
今晚要乾一票大的。
江湖之中能讓他們如此嚴陣以待的反賊有兩人,一個是江湖上盛名已久的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傳聞此人每次登場十分瀟灑,排場極大,具體實力如何卻無人知曉,因為碰到的人都死絕了。
第二人便是使一杆奪命鎖喉槍的洪熙官,縱然被幾十人包圍憑借那杆長槍都能殺絕對手。
第三個則是新冒頭的譚文傑,據說與陳近南一同出現,是新冒頭一等一的高手,也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而且對方最近實在太猖狂,搞出了太多大事,從偷盜有錢人小妾的首飾盒到竊取官銀,還有禦賜之物等,簡直無惡不作。
有人統計過,譚文傑一個月內作惡兩百多起,平均一天要做七件,作案範圍橫跨大江南北,乃是朝廷眼中的第一心腹大患。
為此他們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人數比之前翻了一倍足足有一百號人,個個都是軍中高手,擅長結陣,什麼武林高手麵對他們都會變成軟腳蝦。
他們本想著誆騙譚文傑住下以後,冒充仆人混進其身邊,夜晚偷襲。
高手擅長高來高去,稍微感覺不對就會用輕功飛走,所以埋伏偷襲才是最佳應對方法。
“有人來了!”
正準備結陣圍攻譚文傑所在客棧的眾人忽然見月下有一身穿白衣的蒙麵男人大步走來。
清冷月光灑落其身上,白的反光。
“來者何人!”
“天地會總舵主,陳近南!”譚文傑飛身衝上前。
你都沒扛音響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陳近南!
再說了,陳近南是用劍的。
譚文傑手掌抬起,刀氣於掌心旋轉,隨著他一甩手化作飛盤殺去。
從未見過如此怪異可視化招數的眾人立即扛起盾牌抵擋。
叮哐一陣響,倒下了一半,手裡的盾牌變形。
“結陣!”有人大喊。
但譚文傑已經掄著拳頭衝到麵前,如春雷炸響,還未來得及結成的軍陣七零八落。
隻不過一個照麵,已經有大半人倒下,剩下小貓兩三隻左手盾牌右手長刀,不知該進還是退。
……
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摸了過來。
“好像打起來了!”
“晚上穿白衣服,腦子不正常,應該穿夜行衣啊。”
母女兩人一陣竊竊私語。
“那是什麼武功?”
她們看著抗盾結陣的人好像紙糊的一樣,拳頭輕輕一碰就倒飛出去,甚至還順帶撞飛後麵一排二十多人。
眨眨眼,沒剩下幾人還站著。
那幾人顫巍巍轉身要跑,卻見白衣人腳尖輕輕一提地上刀,一陣呼嘯聲傳來,將恰好跑到一條直線上的幾人貫穿。
白衣人看了母女二人一眼,兩人立即訕笑著出來。
“陳大俠,晚上好,你也出來曬月亮啊。”
譚文傑看著兩人。
雖然兩人蒙住了腦袋和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但他和她們是熟人,聽聲音都認得出。
之前還去人才市場假摔碰瓷的兩人,一轉頭竟然成了雌雌大盜。
一直到看著兩人不自在後退拉開距離,他才彎腰搜屍。
有這麼多金餅,看來在行動之前先發錢提高士氣。
母女二人在一旁看著:“娘,那個真是陳近南嗎?”
“很正常啦,陳近南是總舵主,手底下那麼多人也要吃飯的,肯定不會殺完人瀟灑轉身離開。”
“是哦。”
江湖傳言不可信,原來陳近南不瀟灑還是個財迷。
祛魅了。
一轉頭的功夫,對方已經消失無蹤。
說來也神奇,昨天晚上死了一街的人,第二天睜眼時地麵又變得乾乾淨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咚咚”
譚文傑則早起,敲響了門房,將睡眼惺忪的老秦喚醒。
他從不小心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