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不短的等待,年輕捕頭再次回到接待室,常二丙和另一個捕頭跟了進來,杜莉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對於失蹤案,常二丙處理起來非常有經驗了。
在九區,每天都有人失蹤,有些會來報案,有些不會,報的案子一半會破案,一半不會。
破案率關鍵不在於案情的複雜程度,而是一半在於經手的捕頭是誰。
譬如,李隊經手的案子大都能破,所以李隊才能坐穩副隊的位置,並有巡捕房“神探”的美譽,一直是隊長評選的最有力競爭者。
另一半則在於報案人的公民等級,公民等級越高,案子破獲的概率直線飆升,公民等級越低,其登記材料往往最終隻能用來墊桌子腿。
然而有一點是無視差異,一視同仁的:那就是無論案件最終是否能夠找出凶手,失蹤者往往都是生死未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辦法,這就是無數失蹤案總結下來的殘酷特點。
常二丙詢問了幾句後,以他豐富的經驗,已經在內心默默給楊拓貼上了“死人”的標簽了。
但他顧忌杜莉的情緒,沒有直言相告,而是沉吟片刻道:“我們先去楊拓的學校看看。”
巡捕房外,一輛藍白車緩緩啟動,駛向第八高級中學。
…….
滴滴滴——
傳真機的紙帶緩緩地滑出,從“嘴巴”裡吐出一張“黑臉”。
緝司局的文員小心翼翼地拿起這張通緝畫像,步入了司長辦公室。
不久之後,緝司三大隊的各位大隊長紛紛踏入司長的辦公室,二師姐劉蠍赫然在列。
坐在司長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斜眼瞥了一眼隨意擺放在桌子上的通緝令,她的臉色冷若冰霜,眼瞳中不易察覺地微微一縮。
司長龔虯禮的聲音在辦公室內回蕩:“巡捕房那邊傳過來的任務單,你們當中誰願意接手?”
一大隊的隊長,一個臉上帶有疤痕的魁梧男子,毫不猶豫地開口:“我們隊最近手頭上的工作已經夠多了,巡捕房的任務就算了。”
二大隊的隊長身材微胖,笑起來宛如一尊彌勒佛,他的小眼睛微微一眯。
說道:“最近巡捕房在城裡到處找人,我讓下麵的隊員去打聽了下,聽說這是特派員親自下達的任務。”
他頓了頓,然後伸手指了指上方,笑眯眯地繼續說:“如果能夠成功處理這個任務,沒準能在特派員麵前露露臉呢。元奎,你真的不感興趣嗎?”
元奎冷哼一聲,不以為然:“上城的特派員,我沒興趣去討好。苟信,如果你願意,那就伱去接這個任務吧。”
苟信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伸手便要去拿桌上的任務單。
突然——
一隻手迅速覆蓋在任務單上,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響動,通緝單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終落在了劉蠍的手中。
苟信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的目光定格在三大隊隊長劉蠍的身上。
元奎和龔虯禮也同樣顯露出驚訝的神色。
“劉蠍,你這是什麼意思?”苟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
劉蠍不慌不忙地將通緝單折疊整齊,然後輕巧地放入上衣口袋。
她的眼神平靜如水,沒有泛起一絲漣漪,她淡淡地掃了苟信一眼,語氣平靜至極:“這個任務,我三大隊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