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這五人入獄的時間點異常集中,均在今年的一月和二月之間,這一發現讓李晌心生疑竇。
他不禁狐疑:“這五人若彼此不相識,那自然沒有問題,那麼這一切就變得耐人尋味了,仿佛他們是有計劃地集體犯罪,進而集體入獄。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動機,還是說監獄中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們?”
而,至於,這五人彼此是否相識,從馬斌開口相求的那一刻,答案便顯而易見了。
“奇哉怪哉,馬斌為什麼想給這五人辦理轉監,從四號監獄到二號監獄,唔,二號監獄裡是藏了不為人知的寶藏嗎?”
李晌差點被自己荒誕的猜想逗樂了,他搖搖頭關掉手機。
他倒不是對馬斌存了惡意,他隻是聽進去常二丙的提醒,想對今後腦袋拴在一起的“犯罪同夥”有多一些的了解而已。當然,這事兒也不著急,李晌隻是將這事兒記在了心上,打算日後有機會多關注留意一下二號監獄的動態。
李晌閉目養神,心底幽幽的想道:“一個幫派頭目而已,就算藏點秘密又能有多大呢,嗬嗬——”
……..
同一時間,九區四號監獄,輕監區。
寬敞的勞動車間裡,一排排整齊的縫紉機靜靜地排列著,它們的針頭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囚犯們身著統一的囚服,坐在縫紉機前,他們的雙手熟練地操作著機器,踩著踏板,縫紉機發出規律的“嗒嗒”聲,此起彼伏,像是一首沉重而單調的交響樂。
囚犯們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們的眼神大都空洞而麻木。
他們的目光偶爾會落在自己正在縫製的衣物或布料上,然後又回到了無休止的踩踏板上。隨著踏板的上下移動,他們的腳踝有節奏地顫動著,整個身體仿佛被機器融為了一部分。
在車間門口,幾名身著整潔製服的獄警靠牆而立,腰間懸掛的高壓電棍閃爍著冷冽的光澤。
他們嘴裡叼著香煙,吞吐著淡淡的煙霧,輕鬆地交換著彼此的閒談。
在一旁,穿著囚服的袁大彪卑躬屈膝地站在那裡,他的身體略微前傾,眉宇間透著討好的意味。
他努力搜刮腸肚裡那些蹩腳的笑話,試圖用幽默來取悅這幾位獄警。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幾聲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好了,彆在這裡逗樂了,去認真監工吧。”其中一名獄警打斷了笑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我告訴你,監區長對上周衣服的計件數量非常不滿意。”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如果這周還是達不到標準,小心我撤掉你的組長職務。”
“是,保證完成任務!”袁大彪挺直了腰杆,一隻手貼在光溜溜的腦門上,滑稽地敬了個禮,那模樣不禁逗得獄警們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隨著笑聲的餘音,袁大彪轉過身,快步返回車間。
他臉上那副討好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橫肉的猙獰,那肥膩褶皺的腦門兒在燈光下,泛出一層油膩膩的凶光。
袁大彪走到縫紉機前抓起筐子裡堆著薄薄一層的衣服,聲音凶惡:“李老頭,你是不是又偷懶了?一上午才做出三件,這效率能達標嗎?”
李老頭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但他的聲音卻儘量保持著平靜:“袁哥,我年紀大了,手腳不比年輕人,我已經儘力了。”
袁大彪卻不為所動,他的眼神中隻有冰冷和苛刻:“哦,手腳不利索了,我看看。”
話音未落,袁大彪便猛地抓住李老頭的手,狠狠地將其按向縫紉機的針頭下方。
後麵的兩個犯人迅速反應,一左一右地撲過來,死死按住拚命掙紮的李老頭。
縫紉機的踏板在袁大彪的腳下被瘋狂踩動,發出沉悶而急促的聲響。
哐哧哐哧——
那乾癟而枯皺的手掌在針頭下被無情刺穿,一串串密集的針眼觸目驚心,鮮血四濺,染紅了縫紉機的台麵和旁邊的布料。
“嗯,我看看,的確是手腳不利索了。”
袁大彪語氣冷漠,帶著明顯的嫌惡,鬆開了握住李老頭的手。
李老頭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嚎,他的手卻依然無法從縫紉機上抽出,因為肉中已經縫入了一串線頭,那些線頭帶著鮮血,將他的手與機器殘忍地連接在一起。
旁邊認認真真踩著縫紉機的陳芽臉上被滋了血,他輕輕抹了下臉上的血漬,他看著淌落濺到衣服上的血滴,微微蹙眉扭頭看向旁邊。
袁大彪當即瞪眼,滿臉凶橫:“看什麼,伱想替李老頭出頭?”
陳芽漠然的搖搖頭,認真道:“你動作輕點,彆把我衣服弄臟了。”
一邊說話,陳芽一邊手上不停繼續把衣服對準針頭,腳下極有節奏的踩著踏板,發出規律的聲音。
啪嗒!
啪嗒!
啪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