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斷問道:“誰?”
趙刑都下意識前傾半截,耳朵豎了起來。
周唬撥動手機相冊上的照片,照片是隔著監控拍的,是一個寸步不離跟在錢歡身後的臉孔。
“就是這個人。”
周唬指著照片上的人,狠聲道,
“錢歡今早不知抽了什麼瘋,巡視了各個監區,這個人就一直跟隨在錢歡身後,我查過了,這個人叫石無命,是昨天早上辦理入監手續,進入安保隊的。”
婁斷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問道:“理由呢?”
周唬整理了一下思緒,有條不紊的回答道:
“首先其他新來的人的檔案我都調查核實過,實力雖然有一兩個不錯的,但依舊遠遠不夠繞開監控的。”
“第二,這個人昨天早上來的,田濤的死亡時間就是昨夜,時間上也太巧合了吧。”
“第三,進入二監是要錄入檔案登記的,但這個人的檔案我沒查到,被錢歡抽走了,說是錄入進天光投資那邊了,很顯然,這個人身上藏有秘密啊。”
“第四,這個人給我的感覺非常危險,我早上與這人對視的時候,有一種全身上下似乎都未穿衣服,骨頭都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趙刑在旁邊出聲附和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早上錢歡巡視到我們監區,這個叫石無命的瞅了我一眼,我當時也感覺到渾身骨頭發涼。”
婁斷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
以他的武道修為,自然懂得武者直覺的分量。
一個人的直覺或許會誤導,但兩人都有著相似的感應,這就不得不讓人正視其中的問題了。
婁斷思索片刻,長歎口氣道:“但說到底,全部都依舊隻是推測懷疑,你們手中並無確鑿的證據。”。”
周唬臉色發黑,有點頹喪,趙刑樂於看周唬吃癟,但又擔憂婁站長完全坐視不管。
好在下一秒,婁斷話鋒忽地一轉,語氣變得冷酷森森:
“不過沒關係,有證據是一種玩法,沒有證據也有另一種玩法。”
周唬臉上一喜,趙刑也稍鬆口氣,周唬急切問道:“請婁站長教我,這個沒證據,要怎麼扳倒錢歡?”
婁斷習慣性的摸了摸鼻梁,低頭看著茶杯裡的水,幽幽道:“你們覺得,你們的對手是錢歡嗎?”
周唬點頭:“是錢歡,但更是天光投資,是天光投資想割咱們的肉?”
趙刑則回答道:“是天光投資,但天光投資隻是擺在明麵上的,但實則是藏在他們背後的光明集團。”
婁斷回答道:“你們說的都沒錯,但真正,攥著刀子把二監割出去的人是執政府。”
婁斷不等兩人回答,又陰森森道:
“光明集團的影響力在咱們九區的確很大,對執政府的議員也滲透影響很大,但歸根結底,他們終究隻能影響,因為分肉的刀子自始至終還握在執政府手裡啊!”
周唬和趙刑頓感不寒而栗,他們敢對付錢歡,甚至某種程度上,敢衝光明集團齜牙。
但他們可絕沒膽子衝執政府齜牙。
性質可不一樣,一個充其量是惡犬護食衝外人齜牙,另一個則是對著主人齜牙,外人未必敢打死你,但主人隨時可以剝了你的皮吃肉燉骨啊。
婁斷咧嘴問道:“怎麼,怕了?”
周唬和趙刑麵麵相覷,額頭同時溢出冷汗。婁斷注視著他們那副僵硬的麵容,輕蔑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