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丫愣了愣,她其實還是蠻聽話的,臉上有點遲疑:“可師傅剛才說…….”
劉蠍揮了揮手,霸氣側漏道:
“咱們不劫獄,咱們隻是關心關心小師弟,師傅不會不許的,再說了,師傅上年紀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又睡下了。”
趙誌新往嘴裡扔了粒生米,搖頭晃腦的補充附和道:
“是極,是極,師傅上年紀了,考慮問題難免思慮不周,咱們做弟子的可得幫著師傅查缺補漏,這是咱們的孝心呐!”
…….
“真是搞不懂大哥為何會害怕,嫂子被人綁架了,不正好趁此個機會換個更年輕多汁的,乾嘛還要去贖她?”
高岩腳下重重地轟踩油門,嘴裡叼著香煙,在車裡罵罵咧咧的自言自語,
“人到中年死老婆,想想就美得慌,遇到這種好事,大哥竟然不把握住,真是太愚蠢了吧。”
高岩的思考方式隻能說很殘忍,不能說不講人性,隻不過,他不理解的是,綁和死,一字之差,天壤之彆。
這個問題的答案,周唬不可能告訴高岩,坐在他副駕上的嬰兒更不可能替他解惑,因為,高岩嫌嬰兒吵鬨,給其喂了粒安眠藥。
他停好車,提起沉睡的嬰兒放入紙箱中,走進電梯,一路向上,再次敲響白天的那扇門,然後轉身離去。
電梯門緩緩關閉,開始迅速下降。
突然間,電梯的頂蓋悄無聲息地被掀開,一顆綁著俏皮丸子發髻的腦袋倒掛進來,眼睛圓溜溜地問道:
“你把小娃娃送回去了嗎?”
高岩猛然抬頭,雙瞳暴縮成針尖,因為他看見在那可愛的丸子頭後麵,又依次倒著伸進來一顆,兩顆,三顆腦袋。
四顆長相不一的腦袋,圍著四方形的框,繞了一周,那場麵看上去簡直像是恐怖片一樣瘮人。
尤其是那幾顆腦袋,每一個都在用熱切而瘮人的目光盯著自己。
高岩心裡亡魂大冒,武者的本能讓他嗅到了極度危險的味道,就感覺自己不像是被四個人盯上,而是被四隻披著人皮的食人惡鬼所盯上一般。
高岩仰起脖子,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
四人都未回答他的問題,眼睛滴溜溜轉動著掃量一圈,然後臉上一起顯出不加掩飾的遺憾之色,異口同聲道:
“就你一個人?這可該如何分呐,哎!”
分,分什麼,分我嗎?
這個念頭在高岩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兒,後脖頸浮出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想起了之前看見過的一道數學題,問的是:
假設有三塊一樣的蛋糕,卻有四個人需要分享,而且你隻能切一刀,你要如何分配才能做到公平?
他當時對這道數學題嗤之以鼻,他給出的答案是,殺掉一個人不就解決了。
但此刻,他麵對的情境遠比那個數學題要嚴峻得多,因為他自己成了那塊唯一的“蛋糕”,而等著吃蛋糕的人卻足足有四個?
高岩嗓子發乾,他向後背靠住電梯牆壁,冰冷的溫度刺激著他脊背上的毛孔急劇收縮,他深吸口氣,試探性的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