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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兵役通知(1 / 1)

珍妮自然是秒懂了他的意思,隻不過心裡還有些忐忑,於是又追問了一句:“你確定?”

“非常確定,”安如鬆說道。

“我的積蓄有限,你不會讓我落個身無分文的下場吧?”珍妮繼續說道。

“把你的積蓄交給他,”伸手指了指她手中的名片,安如鬆笑著說道,“他名下的客戶有很多,打理的資金也有很多,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哪怕他名下所有的客戶都賠到破產,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記住,一定要拿著這張名片過去,”說著,他又強調了一句,“因為這張名片是被天使親吻過的,它代表了幸運。”

珍妮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規劃,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竅。這世上就不存在包贏的基金經理,也不存在永遠賺錢的操盤手,但對於一家基金的經理來說,要想讓自己手中的某個客戶一直賺錢,卻不是什麼難事。

她可以確信一點,哪怕她一分錢都不掏,名片上的這位基金經理也能讓她賺到錢,隻不過這錢究竟是從投資中賺到的,還是從彆的什麼地方來的,就不好說了。

她甚至可以斷言,這就是安如鬆在向自己行賄,他隻是用了一個很隱蔽,很迂回,不容易被人察覺到的方式來實現這個行賄的目的。或者說得更直白一些,那個所謂的基金經理其實就是個中轉,安如鬆會將他的錢交給這位基金經理,然後基金經理再將一些成功的投資項目扣在她的頭上,並將從安如鬆那裡拿到的錢,以分紅的名義轉到她的賬戶上。

沒錯,珍妮的心裡什麼都清楚,但她卻不會說出來,因為她需要錢。如果她真的是那種大公無私,不肯收受賄賂的人,之前也就不會跟那些穿著軍裝的毒販子們有來往了。

而對於安如鬆來說,他這麼積極地向往珍妮腰包裡塞錢,自然也不是因為人傻錢多,他就是在向這個女人行賄,至於說行賄的目的,之前他也已經說過了——珍妮就是nsa與ngn之間的聯係人,拉近與珍妮之間的關係,對安如鬆來說,絕對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

至於說錢值不值的問題,嗬嗬,對於如今的安如鬆來說,隻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真的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想想看,他與珍妮之間可是有著過命交情的,如果雙方再建立起某種利益上的關聯,那麼在將來的某一天,萬一他與nsa之間有了什麼矛盾,對方想要針對他的時候,他或許也能先一步從珍妮口中得到些訊息。

這種訊息,在正常情況下,可不是錢就能買到的。

“好,我相信你,”輕巧的將名片在手指縫間轉了一圈,珍妮將它收進挎包裡,隨即,她將雙腿從沙發上放下來,一邊穿著高跟鞋,一邊說道,“稍後我就去聯係他。”

看出對方這是準備告辭了,安如鬆也跟著她站起身,說道:“最後一個很冒昧的問題。”

珍妮穿上高跟鞋,原地跺了跺腳,隨後歪頭看著他,顯然是在等他將問題問出來。

“我們的珍妮專員很缺錢嗎?”安如鬆問道。

珍妮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將放在一邊的風衣外套拿起來,披在身上,又整理了一下下擺,這才說道:“你以為我現在做的工作是什麼性質的?你覺得如果有選擇的話,會有什麼人願意從事這樣的工作嗎?所以,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儘快實現財務自由,然後辭掉這份該死的工作,儘情的享受人生。”

側跨一步,從茶幾與沙發之間繞出來,她抖了抖風衣的前襟,最後說道:“有時候真恨不得把你們這些有錢人的腦袋都捏爆掉,好像在你們的眼裡,類似我們這樣的打工人就該享受貧窮似的。”

“拜托,幾個月前,我可是個比你更窮的窮人,”安如鬆攤攤手,失聲笑道。

珍妮沒再理會他,隻是自顧自的拎起挎包,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走啦!”直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才抬起手,很隨意的晃了晃,說道。

目送這女人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又穿過辦公區的走廊,最終消失在玻璃推拉門外麵,安如鬆嘴唇微微抽搐,臉上劃過一抹淺笑。

婉拒了珍妮替懷爾德那些人發來的邀約,安如鬆隻感覺神清氣爽,在珍妮的麵前,他並沒有撒謊,他是真的不想與懷爾德他們那些人走的太近的,前世的記憶告訴他,那些人所做的事,早晚會被踢爆。他們是駐韓美軍,可以享受司法豁免,自然是百無禁忌,可安如鬆呢,他到時候卻是難免要受到牽累的,不說彆的,僅僅是輿論的譴責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最重要的是,那些家夥是真的心黑手辣,為了錢什麼樣的破事都能乾的出來,從背景上,有牽扯到了美國軍方,這就像是疊buff,都要疊滿了好不好?正常人誰會往他們身邊湊啊。

拿起茶幾上的香煙,安如鬆轉回到辦公桌的後麵,剛剛在椅子上坐下,就見薑秀媛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區的走廊內,她手裡拿著一份什麼東西,腳步匆匆的朝辦公室這邊走。

安如鬆瞅了瞅她,伸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香煙,給自己點上,心裡卻是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薑秀媛很快便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她伸手在門上敲了敲,也沒等安如鬆開口,便直接將房門推開,快步走了進來。

“如鬆哥,兵務廳的告知函,”小妞進了門,快步走到安如鬆的辦公桌前,她將手中的東西遞到安如鬆麵前,麵帶憂色的說道。

此時安如鬆才看出來,她手中拿著的,赫然是一個紅藍相間的大信封,這玩意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他的前身已經接到過一次這玩意了,嗯,這就是兵務廳下發的要求他去服兵役的通知書。

難怪薑秀媛會一臉的憂色,因為這玩意就跟催命符一樣,偏偏在韓國這個該死的地方,是個男人就逃不脫。

其實,安如鬆的前身早在四年前,也就是他剛剛來到首爾的時候,就已經收到過這玩意了。隻不過那時候他的幾個弟弟妹妹都沒有成年,家裡又窮的叮當響,他得掙錢補貼家用,否則的話,家裡就要揭不開鍋,所以,按照規定,他服兵役的期限被向後推延了。

如今,四年過去,他已經23了,他的弟弟中也有兩個成年的了,按照規定,他自然就該到了去服兵役的時候了。

蹙著眉頭,他將信封從薑秀媛的手裡接過來,正準備用裁紙刀將信封的封口拆開,就聽到放在桌上的手機叫喚起來。

瞅瞅手機屏幕,電話是老母親打過來的,安如鬆想了想,估摸著如澤和如宇也接到兵役通知了,按照規定,他們即便是暫時服不了兵役,也得去參加所謂的“考試”,其實就是做一下體檢和篩選什麼的,當年安如鬆的前身也是這麼過來的。

將信封重新遞還給薑秀媛,又指了指剛剛拿過來的裁紙刀,安如鬆伸手拿過手機,貼到了耳邊。

就在薑秀媛拿過裁紙刀,準備裁開信封封口的時候,安母的聲音也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與安如鬆猜測的一樣,如澤和如宇也接到了兵務廳發過去的兵役通知,讓他們在三月中旬之前,前往指定的地點參加“考試”,以備兵役篩選。

隻要是個韓國人就知道,當兵這種事是真能要命的,這可不是開玩笑。新聞上幾乎每年都會鬨出一些新兵自殺的事情來,什麼薪資低啦,夥食差啦,霸淩啦,性侵啦,韓國軍隊裡真的是屢見不鮮,有人甚至專門做過對比,認為韓國監獄裡囚犯的待遇,要比軍隊士兵的待遇稍好一些。

正因為如此,在韓國,人們但凡是能有個選擇,都不會去服兵役。像那些運動員什麼的,為什麼在賽場上公然耍不要臉?人家不是真的看重那塊金牌,而是因為得了金牌之後,就能免除兵役,所以,人家耍不要臉是為了逃兵役,而不是為了那份榮譽。

不過,實事求是的說,在韓國,尤其是這年頭的韓國,要想逃個兵役什麼的,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就像現任的三星李會長,他當年也想逃兵役來著,結果卻被兵務廳的人追到家裡,硬生生給拖走了。作為三星的繼承人,貴公子,他最終也得在軍隊裡參訓40天。

電話裡,安母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讓安如鬆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將兩個弟弟的兵役期向後推一推——沒錯,在老太太的觀念裡,就沒有給兩個兒子逃掉兵役的想法,她隻是想著往後拖拖,讓孩子歲數大一點再到軍隊裡去。

就在安如鬆與安母通話的時候,薑秀媛也將信封中的兵役通知取了出來,看看其中的內容,果不其然,和電話中安母說的一樣,兵務廳要求安如鬆在三月中旬之前,去相應的兵役部門報道,正式服兵役。

結束了與安母的通話,安如鬆揉了揉鬢角,隨後看了一眼滿臉憂色的薑秀媛,笑道:“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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