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宮。
以虛數能為原始能源,轉化風水雷火,自衍晝夜四季,平衡萬物生死,獨立為一個內循環的小世界。
其內徑超過兩個月球,幾乎有地球大小。
自祖帝親自將周焉幾人接到此處之後,天上那共存的人造日月,其位置已經交替了四十多次。
這意味著按照仙秦祖星的時間曆法,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
六相這天正拉著一個怯生生的白發紅外套小女孩,左邊還有一個一臉呆樣的雙馬尾劍客少女伴行。
忘川在後麵靜靜跟著。
四個人就這樣百無聊賴地遊蕩到了一處高山之上頂。
“三——六相,你又在這瞎逛什麼啊。”那雙馬尾少女拍了拍六相。
六相嘻嘻笑道:“李大枕頭,這不是無聊嗎,聽說蒼和祖帝在太一山頂下棋,我們去看看熱鬨。”
“又不是比武切磋,有什麼好看的。”雙馬尾一臉不願,隨後猛然跳起來指著六相:“我警告你,在外麵叫我李劍神,彆叫我李大枕頭!”
六相嘻嘻哈哈:“自稱劍神,你也不知羞。”
被六相牽著的紅外套女孩拉了拉她:“六相姐姐,你彆逗李李姐姐了。”
六相嘻嘻一笑:“你看,連小紅兔都說不出口你的代號,你好意思嗎?”
雙馬尾朝她扮了個鬼臉。
說著,六相又鬆開了小女孩的手,跑到了後麵安靜的忘川身邊:“忘川,你怎麼不說話。”
忘川淡淡看了她一眼,伸出了一根手指,上麵浮現出一撮奇異的雷霆之象:“我在修煉,蒼傳授給我們的這種真武修煉法門頗為神異,可自生異力,不可小覷。”
六相看了她的手指上異象一眼,大咧咧地說:“這有什麼好修煉的,回到我們主世界後,命途力量並不比這真氣差。”
忘川搖頭:“差彆很大,命途之力與自身信念覺悟強烈相關,但本質卻是外力,得到越多,本身在這道路上的沉浸越深,受到的影響也越大,像你們這般的還好,但對於我來說.”
她頓了頓:“在虛無一途上走得越遠,便越會沉淪於自滅,走得越深,失去的事物便越多,我.需要彆的力量助力。”
六相撓了撓頭:“聽不懂,我給你拍張照吧,好記憶不如爛照片。”
說著,她跳到一旁,拿起相機對準忘川:“笑一個。”
忘川無奈地歎了口氣,任由對方自顧自地拍照:“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的反應,隨便你吧。”
幾人邊走邊聊,很快就郊遊一般地來到山巔。
也在此看到了兩個麵對麵坐著,在棋盤上對弈的兩個男人。
其中一人身著青色龍袍,滿頭白發,一舉一動之間自有一股隱隱的龍威散出,看起來仿若天生的帝王。
另一人黑衣白袍,滿頭黑發,整個人被虛幻的陰陽二氣環繞,看起來飄然若仙。
祖帝落下一子,注視著眼前的周焉,感受他那縈繞在陰陽二氣之中,那愈發明顯的金木水火四象之意,不由得一時入神。
周焉看了一眼棋盤,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投子認輸:“祖帝,你是長輩,也不懂讓著我一些,給你贏得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祖帝微微側頭:“孤的精神一直與阿房宮的超算係統相連接,這等有著邊界的棋盤之爭,就算是我用最低的算力計算,也很難輸,更何況,孤從未輸過。”
他頓了頓,又輕聲說:“而且,孤看蒼你並沒有要爭勝的念頭,隻是在陪孤而已吧。”
周焉微微一笑:“知道我在陪你,你還不讓著我,簡直為老不尊。”
“哈哈哈,”祖帝忽然暢快一笑,“三千年來,敢跟孤這樣隨意說話的,唯有你一人而已。”
周焉看著祖帝,雖然這個男人笑聲暢意,但臉上卻流露出淡淡的孤寂。
他輕聲道:“你肩負仙秦千億子民,承擔著引領整個仙秦前進的方向,已經是如同神明般的存在,不過——無敵、和崇高的地位,總是讓人孤獨的。”
祖帝沒有接周焉的話,隻是看著他:“孤觀蒼這些日子神魂修為日益精進,恐怕已經到達了突破的邊緣,可對?”
周焉微笑道:“祖帝目光毒辣,確是如此。”
沒錯,經過這段時間在阿房宮內的靜修,周焉以陰陽道裔的形態助力自身神魂蘊養四象道韻,此刻在他那蒼白地神魂世界中,象征道韻的四個事象,此刻已經被“喂養”得極其雄偉。
其中位於東方的小青苗,此刻已經變作參天巨木,散發無儘地滾滾生機,其形態蜿蜒虯結,仿若真龍。
位於西方的白金鋒銳,也已從一枚小小地刃光成長為足以劃破天空地巨大鋒芒,其高速震蕩飛行的軌跡,隱隱勾勒出一尊白色巨獸。
而那南方的一撮火苗,早已化作燃燒整片天幕的赤金神焰,火焰翻滾變化之間,猶如神鳥振翅。
最後,北方世界,是無邊無際地玄冥黑水,巨浪滔天,水深之中,波流的痕跡映襯出時有時無的巨大黑影,宛若龜蛇之形。
聽到周焉自信十足地話語,祖帝雙目泛起神光:“孤能看出,蒼身負四種驚人的高位恩賜,縱觀我大秦三千年曆史,從未見過如此神人,敢問你準備何時突破,突破之時,又可否讓孤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