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蓓聞言眼前一亮。
“老大,彆說,我還真想到這個情況了,簽同意書的時候,說過一嘴,不過說法可能不同。
我說的是,結腸腫瘤可能會累及周圍組織,或者是存在隱患的,比如闌尾,到時候可能會一起切除。
當時患者聽到闌尾,都沒什麼猶豫的,可能覺得一開始這就是個禍害,他本來也是來切闌尾的,這次怕是也想著讓我們給切掉呢。”
武小富聞言也是搖了搖頭,“你學東西快,以後反正就多長個心眼,類似的疾病怎麼看,怎麼交代,心裡都有點數,還得學會舉一反三,這是你的強項,要發揮出來。”
“老大,沒得問題。”
手術開始進行,既然江蓓交代過了,那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了,闌尾確實是不該留了,不說被腫瘤刺激過得闌尾,已經有炎症反應,後續出現闌尾炎已經是必然。
就算現在因為這個組織關係,闌尾不切,也幾乎沒有什麼功能了,更何況,武小富的視野裡,闌尾還有癌細胞累及呢。
第一次給武小富做助手,江蓓還有些激動,鏡子還有些抖,不過武小富說了句:你要是扶不穩,我可就換人了啊。
江蓓就立馬扶穩了,手術開始,視野打開之後,就發現結腸部分,已經出現灰白之色,和正常組織的紅潤完全不同。
周圍組織也出現了黏連,闌尾周圍明顯受累,武小富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是將組織黏連分離。
等到各處組織部位清晰之後,江蓓才是慶幸自己給查了個ct,這要是不查,打開一看,闌尾切成腫瘤,他們都沒地兒和患者解釋去。
這可和陳振東那例不一樣,鬨不好要吃官司的,她這實習生涯,也可以提前結束了。
想著之前和武小富出門診時候的收獲,江蓓已經暗下決心,以後武小富出門診,她一定得跟著。
見多識廣不說,進步更快啊。
結腸部分切除,對於武小富來說,已經是小事情了,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就已經搞定。
武小富甚至放心大膽的將器械交給江蓓,讓她把闌尾切了下來。這般放手,讓江蓓也是興奮的不得了,程石都有些羨慕了。
上手術的不僅是程石和江蓓,其他人也都上手術了,不過第一天嘛,大多數也就是被安排看看,晁遠運氣不錯,林東平讓他上手剪線了。
當然了,也是憑實力得到的機會。
神經外科的兩個實習生,傅遠航和晁遠,傅遠航的底子明顯更好一些,但是論心穩手穩,還是晁遠更勝一籌。
腦袋裡的手術,一個手抖可能都會要命,這般情況下,林東平即使是找個剪線的,都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平時兩個人做操作,林東平也看過,還是晁遠更讓人放心,果然,晁遠也不讓人失望,剪線時候手穩穩的,呼吸甚至都沒有變化。
當真是天生的大心臟,林東平都不由的讚了一聲:天生的外科醫生。
不過,看著晁遠的表現,傅遠航壓力更大了,這次考核的表現還不知道怎麼樣,如今同組的晁遠,都表現上佳,怎麼感覺這八個實習生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啊。
曾經的傅遠航也是小視天下英雄的範兒,但是現在哪還敢小視誰啊,緊重視的,都不能穩進前三。
心中更是暗自告誡自己要努力,倒也不嫉妒什麼,自己手沒有晁遠穩,他自己也知道,真要是讓他上,說來他也得猶豫,終究是鍛煉不夠啊,
而這種要鍛煉,也不一定就要上神經外科的手術,做其他的操作也可以。
所以,傅遠航在下班之後,直接就找到了武小富。
“晚上想去急診鍛煉一下?好事兒啊,急診缺人,你願意去,最好了,我和段主任說,你晚上直接過去就好了。”
傅遠航知道武小富之前在急診科混,地位不是一般的高,他看到急診科的醫生都喊武小富老大,知道和武小富說這個事情,肯定管用。
急診科練手的機會多,操作室裡,彆說是剪線了,縫合的病人都在排隊。
有的人傅遠航練手的機會。
傅遠航也是博士畢業,手上的技術不差,差的隻是實踐機會而已,練上幾天,保準突飛猛進。
不過,傅遠航說的時候,程石也在,此時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就也說著想要去,武小富直接同意。
後來江蓓聽了,也要跟著。
直接就成了急診三人組。
鐘貝貝和潘營今天也是跟著苗清妍去做支架手術,整整在手術室裡泡了一天。
鐘貝貝興致勃勃的,她現在也放平心態了,以她現在這個成績,後麵就算是超水平表現了,估計也機會不大,索性就不在乎留不留得下,就當是一次鍛煉的機會。
每天就是好好學習,爭取進步,爭取抓住留在這裡的每一分鐘,提高自己。
相比於鐘貝貝,潘營多少就有些恍惚了,狀態真的是不佳,苗清妍對二人的表現也是看在眼裡。
一天的手術結束之後,苗清妍就將潘營留了下來。
“潘營,你這兩天的狀態不對,手術室先不要進去了,就先在病房處理病人吧。”
什麼!
潘營聞言臉色一片慘白,終究是沒有逃過這一遭嗎?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好,怪不得苗清妍,隻能認命點頭,苗清妍看到潘營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忍。
但是潘營的狀態確實是需要調整,這樣繼續帶著潘營,對誰都不好。
下班之後,潘營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科裡待了很長時間,來處理他周六收上來的五個病人。
尤其是那個初診錯的,雖然患者沒說什麼,但是潘營還是更加儘心了。
不過,這個患者還是有些拖的時間太長了。
患者心臟的問題,房顫什麼的都是高血壓引起的,而高血壓的原發病就是腎動脈梗塞,梗的時間太長了,一側腎臟已經完全失去了功能,隻能摘掉了。
潘營為他請了腎內科的會診,幾次會診以後,結果都差不多,現在患者心情不佳,潘營也隻能更加儘心,順便做心裡疏導。
患者也不怪潘營,左右不過一天的事情,怪不到潘營,隻能是他平時太不注意,這次生病也沒有及時去看。
這才是鑄成了如此大錯。
將五個病人都處理之後,已經八點多了,外麵天都黑了,潘營摸著肚子,這才是換了衣服準備走,中午他就沒怎麼吃,沒有胃口。
如今真的被留了級,他反而鬆了口氣。